阿西,又开始了。
这动不动撩一下是什么毛病?
阙宁踮起脚尖,一把勾住少年的脖颈,狠狠往下压后,在他耳边说道:“别逼我抽你。”
臭弟弟。
然而,阙离还有点儿高兴?
通过水镜时刻观察的猫儿叹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谢月沉真的要完了。
作为一只系统,它并不合格,猫儿揉了揉脸颊,难搞哦。
它问谢月沉:“要不要诈尸一下?”再去争取争取。
“不要。”谢小将军很干脆利落,答道:“我死了她也就那样,我要没死,你敢想?”
没有心的人,往往更了解同类。他和阙宁也算生死之交,平淡知己,所以她拿什么来酬他这个知己的?
是极具侮辱性的钱!
纸钱!!
……
另一边,阙宁毫不知情。
阙离却高兴于皇姐和自己“相亲相爱”,他坐在马车里,指腹揉了揉后颈,唇角微扬。
从前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阙宁怕冷,却又极喜欢雪。
她总是喜欢团起一个一个雪球,冻得指尖微红,他瞧着心疼,想把她的手包在掌心,却碍于身份和尊卑。
阙宁却是完全把他当弟弟的,就像寻常人家那样。
她偶尔会恶作剧地把手伸到他后颈取暖,就那么突然地冰他一下,做完坏事就跑。
这样的情况,如果他也是完完全全把她当姐姐,那免不了要打一架,可事实上,他不觉得凉,反而怕自己不够温热,暖不了她。
那些岁月里,少年的情感复杂而又内敛,唯有他自己知道,恰如决堤春水,一发不可收拾。
刚开始,阙离也只是想要保护好她,可慢慢的,他有了私心,想要姐姐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包藏祸心,大逆不道。
如果说策划重生这件事里,他处处为她考虑,那么唯一的一点私心是,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爱她。
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只瞒着她一个人。阙离本来想装一辈子的,就让她以为他爱的是慕卿卿。
可他发现他做不到。
如果这份光明正大里没有姐姐的认可,也好像毫无意义。
阙离知道自己干的净是些惊世骇俗的事,所以从不心急,慢慢来,静静等,徐徐图之。
就像这烹茶一样。
他看了看马车内小案上的茶具,又让冯吉去临街店铺取了热水来,这才慢慢悠悠开始表演。
也不藏拙了,总是要让姐姐知道他多才多艺一些的。
可惜啊,阙宁是个不解风情的,她接过精致的茶盏,一口饮尽,末了还道:“再来一杯。”
阙离听话且顺从,给她续杯,心里有些脏话想讲,但忍住了。
倒是稳稳驾车的冯吉闻到了茶香,赞叹道:“奴才瞧这手艺,比许多老师傅还强。”
少年的眼角眉梢这才稍稍合缓,有些许得意的瞥向阙宁。
“没什么,也就学了几日。”他说,将某种精髓发挥到极致。
“哦。”阙宁重重点头,放下茶杯后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夸你?”
阙离心虚地轻咳一声。
“好,我夸你,下次直接点。”阙宁不解风情,也懒得解风情,她知道他一向聪明,学什么都快。
可她始终是长姐,弟弟可以行差踏错,她却不能任性妄为。
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不去回应,总会散了吧。
她想,闭上了眼睛。
·
马车稳妥地行驶在长街,等暮色微沉,灯火渐明时,阙宁醒来了。
她回到了家里,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揉了揉眼睛,嗓音微哑,习惯性地喊着阿宝。
只是这次,一同前来的,还有丞相大人,她的便宜爹。
阙宁细细打量,这才后知后觉是回到了慕卿卿的闺阁。
所以,阙离就把她扔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