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棠被遏必隆扯住衣袖,见他一双秀目通红,直直的瞪着自己,吓得一激灵,这是犯病了?
还有,遏必隆唤她霍娜?看她的眼神?中含着失而复得?这个眼神?她懂,某天她的翡翠琉璃瓶被打碎了,就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发现琉璃瓶又出现在眼前,就是这个表情。
估计是认错了,她这长相恐怕算是古代网红脸,连着撞脸,上次那个索绰罗也是一直瞪着她,虽然她低头,但是不妨碍她眼观六路,一看一个准,还有这次的遏必隆,又来个霍娜。
叶棠棠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衣袖,发现遏必隆的力气大?得惊人,再拉扯下去,估计她的衣袖就要被扯得粉碎。
她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一脸尴尬,“钮钴禄大?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霍娜,我只是皇上的一个小婢女?。”
遏必隆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眼神?带着痛苦,怔怔望着叶棠棠,眸中逐渐晶莹起来,“霍娜,你?从长生天回来了,你?是不是怪哥哥?是哥哥没用,哥哥没照顾好你?,也没照顾好思棠。”
这个霍娜难道是遏必隆的妹妹?长生天?这个霍娜已经去世了?还有什么思棠?遏必隆家的事情还挺乱的。
叶棠棠觉得遏必隆已经神?志不清了,这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还挺深的,只是她的衣袖真的要撑不住了。
于是叶棠棠用力踩了遏必隆一脚,然后?诚恳的说道,“钮钴禄大?人,您真的认错了人。”
遏必隆脚上一痛,人瞬间清醒过来,眼前的少女?虽然和妹妹霍娜年少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细看还是有些许不同,是他藏在心底执念太深,晃了心神?。
他又仔细打量着叶棠棠,心中一动,这个少女?的年纪和思棠相仿,她的相貌又和妹妹霍娜很像,难道这个少女?就是霍娜走失的女?儿思棠?
遏必隆虽然很多?年没见过这个外甥女?,但是眼前少女?的容貌和霍娜如出一辙,这也太巧合了,他试探着问着,“你?的名字可是叶赫那拉.思棠?”
叶棠棠一愣,叶赫那拉?原主还有这般经历?可是她一点都不记得,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遏必隆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少女?,记不得了?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记不得以前的事情?难怪她再也没回去扬州,可是他要怎么样才能证明这个少女?是思棠?是霍娜的女?儿?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一年他去江南探望妹妹,妹妹抱着五岁的思棠,告诉他,思棠的右臂上有一朵海棠花模样的胎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胎记在左臂。
遏必隆记得霍娜还让他看思棠的胎记,果然和她的一模一样。
遏必隆咬了咬牙,突然抓住叶棠棠的手,猛然拉开?她右手的衣袖,脑中嗡的一声响,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强忍着,几乎老泪纵横。
少女?洁白如玉的手臂上方有一枚红色的胎记,形状酷似一朵含苞待开?的海棠花,和霍娜的一模一样,是刻在他心底深处的铭记,每每想?到就心痛不已。
叶棠棠猝不及防,忙用力掩上衣袖,十分恼怒,“钮钴禄大?人,你?做什么?”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遏必隆大?人,太皇太后?宣您来慈宁宫,久等不至,原来您在欺负一名宫女?。”是苏麻喇姑。
叶棠棠像是见到了救星,忙躲到苏麻喇姑身后?,遏必隆见叶棠棠避她如虎,苦笑?一声,“苏麻喇姑,我并不是欺负她,我怎么会?欺负我的妹妹唯一的女?儿?”
这句话成功的让叶棠棠和苏麻喇姑一脸懵,面面相觑,苏麻喇姑环顾四周,慈宁宫门口,眼多?嘴杂,谁的心腹都有,“遏必隆大?人,棠棠,不如来我的院里?喝茶。”
来到苏麻喇姑的院里?,屏退所有人,苏麻喇姑问道,“遏必隆大?人,这是如何一回事?怎么棠棠又成为你?妹妹的女?儿?”
遏必隆叹了口气,“姑姑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唯一的妹妹霍娜被先皇赐婚给两江总督叶赫那拉.余治为继福晋。”
苏麻喇姑自然记得这件事情,余治年少有为,以军功起家,文武全才,当年也是八旗中相传的一件美?事,“记得。”
遏必隆望着叶棠棠,神?情忧伤,“只可惜余治英年早逝,留下霍娜和他们唯一的女?儿思棠,那个时候思棠才五岁,我赶去江南,原本想?带霍娜和思棠回京城,可是她不愿意?,我只能将她们安顿在扬州。”
叶棠棠目瞪口呆,原主居然还有这么牛叉的身世,叶赫那拉是满族大?姓,两江总督是封疆大?吏,原主她娘还是遏必隆的妹妹,虽然遏必隆墙头草了点,可也是钮钴禄家啊,还是公主的儿子,努尔哈赤的外孙,卧槽,那这是说,原主是努尔哈赤的重外孙?
从鳌拜府邸里?一个倒霉的小婢女?,到封疆大?吏的女?儿,努尔哈赤重外孙,一步登天啊,居然还和小皇帝沾亲带故,重孙和重外孙的关系?
苏麻喇姑当年隐约听先皇和太皇太后?谈话里?,提到过余治重病不愈,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朝廷给予抚养,叹息一声,“苦了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