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虽说根骨不行,但记忆非常好,也难怪是男主,基本临月演示过一次的剑法,他都能学个七七八八,不比她当年学剑法的时候差。
“怎么样,学会了吗?”
残阳的余光落在临月的侧脸上,将她这一身纯白的长袍映出了一抹暖黄色。
这是她第一次亲自教商秋练剑,也是第一次看他练剑,以往从未有过的经验,自然耐心好的不得了。被临月这么一开口,商秋一时感觉受宠若惊,手里原本紧握的剑“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个剑修若是丢了剑,就跟丢了命没什么区别,这话是师祖当年跟她说的,临月一直都铭记于心。
所以临月以前最讨厌小徒弟连剑都拿不稳,愧于她第一剑修徒弟的名?号,自然也不待见他。
可今日,她明显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见小徒弟目光慌忙瞥她的样子,也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剑捡起来。
“再练一遍给我?看看。”
商秋捡起明光剑,紧紧地握在手里,这一次他不仅完整的舞出来了,还将自己独特的剑锋融入进去,倒有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
直到明光剑劈出去,拦腰砍断一截竹子,那竹子斜斜地倒下,正好落在商秋的身侧,他撤了一步向后躲,脚下的步伐乱了一下。
临月微微眯起眼眸,突然飞身上前,从身侧一把握住了商秋执剑的手,引着他继续把剑法完成。
感受到那只手传来冰冷的温度,少年的耳尖微微泛红,步伐却紧跟着她,一步不落。
“你要相信自己,心中无剑亦有剑,只要方向对了,步骤都无所谓。”
她一边说着,一边执着商秋发烫的手挥舞,不过转眼一霎,眼前高耸入云的竹子便被砍成了好几截,落了满地。
“看见了吗?当你足够强的时候,便无需畏惧,所有的困难都会为你让路。”她目视前方,对商秋说着,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知道了,师父。”
小徒弟就在身侧,靠近她的身体都微微僵硬,好像她是个会吃人的魔头似的。
从穿过来到现在,临月一直都处处护着小徒弟,事事给他撑腰,其实也并非全是因为保护小徒弟不黑化,想要抱他大腿,安稳的活下去,还有她心里对小徒弟的歉疚。
尤其她看过全书后,知道小徒弟即便后来称霸修仙界,做了万世魔尊,可年少时,临月带给他的那些阴影,却一直伴随着他很久很久。
是以临月死后,他单枪匹马的闯入乾元山,就是为了把临月的尸身带回去,封存入棺,日日谨记着曾在乾元山受过的屈辱。
商秋始终垂着眸子,目光落在临月紧握剑柄的手上,临月看不清他的神情,自然也不会发现她靠近时,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一抹笑意。
“师父,弟子愚钝,尚不能领会其中含义,不若师父再教一遍?”
见临月要抽回手,商秋可怜兮兮的开口,可那一身青白校服下,却心跳如擂鼓。
临月耳清目明,如?何能听不到小徒弟急促跳动的心声,但她只以为小徒弟是在担心她会拒绝,才如?此小心翼翼。
她正要开口说好,远远地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其中一道脚步平稳,而另一道则如?雀跃的小兔子般,步伐轻快。
临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毫不犹豫的一把拉下商秋,屈身躲在那块巨大的青石后。
商秋不知所以的凝了她一眼,还没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躲,就已经被临月按着脑袋捂了个严实?。
临月直到看着两道青白的身影从茂密的竹林里走出来,才骤然发现她竟然第二次拉着小徒弟躲了。
躲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要说在刘员外家的屋顶上躲花妖吧,是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免得打草惊蛇。可现在是在她自己的底盘,她说了算的,为什么还要躲?
两人正各怀心思的想着什么,竹林里突然闯入的两道身影已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只听有一女子的声音说道:“程师兄,他们还在院中练习呢,我?们偷偷跑出来,不好吧?”
少女娇俏的嗓音带着一丝羞怯,两只小手紧张地在身前搅动着。
被唤程师兄的少年垂眸一笑:“无妨,我?想你了,想见见你。”
两人说着,便紧紧相拥在一起,似乎还有些暧昧不清的交缠。
临月登时瞪大了眼睛,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个夜色下,她与小徒弟在太平镇的山洞中唇齿交缠的一幕,少年青涩的呼吸似乎还残留在脸颊上,唇瓣柔软……
小徒弟见临月看着不动了,不由得好奇起来,冒出脑袋问:“师父看见什么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临月抬手捂住了眼睛,只听得一句压低的声音说:
“嘘,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