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扬终于说话了,幽幽道:“你愿意帮我?”
“呃……”甘子越道:“你可以先说说。”
萧元扬就知道会这样,酸酸地想,若是那个狐狸精,甘子越应该是二话不说就要去帮了吧?
萧元扬蔫蔫地道:“没什么。”
甘子越看着萧元扬这丧丧的样子,犹豫道:“莫不是平兰楼要倒了?”
萧元扬有气?无力地抬眼,“呵,没有。”
为避免甘子越再乱七八糟猜测,萧元扬道:“就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啊。但萧元扬又不说具体的事?,这不让甘子越就算想开解也不知从何开解起?
甘子越想了想,倒出一盘果脯:“那你吃点这个吧,酸甜不腻,吃点东西心情会好。”
“是楼里的厨师吴叔自己做的,味道跟外面买的不一样。”
吴周一嘛,他知道,还是之前一次甘子越去皇宫,蹭了陛下的御膳赞不绝口之后,他找回来的。
看着一无所知的甘子越,萧元扬如吃了一颗酸果子,酸巴巴,委屈巴巴。
萧元扬不想吃果脯,现在也没心情,但这是甘子越亲手倒的,他还是第一次在甘子越这里得到这种待遇,所以萧元扬还是吃了。
至于味道怎么样,吃第一颗的时候,萧元扬心不在上面,都没有?品出来,但是多吃了两颗,竟然还真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品出了甘子越说的酸酸甜甜的味儿来,味道还可以。
“我要在这里吃午饭。”虽然说的干脆,但萧元扬说完之后,看向甘子越的眼神有?一丝忐忑,都做好了被甘子越拒绝的准备。
但是甘子越道:“可以。”
而且,吃饭的时候,甘子越看着蔫聋聋的萧元扬,还将觉得好吃的菜介绍给他,还把好吃的菜换到了他那边。
萧元扬心里面那一株蔫头耷脑的豆芽菜慢慢,慢慢地支起了腰,一点点挺起了头,也越吃越有?胃口了。
首次享受这种待遇,今天甘子越简直对他‘温柔体贴’的不像话,萧元扬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但是他也不能在甘子越面前天天‘伤心’吧?
甘子越可不晓得萧元扬的小心思,就是见人吃完饭之后,心情好像好了点儿,甘子越也松了口气。实在是蔫头耷脑丧丧的萧元扬让他挺不习惯。
.
甘子越又去了皇宫,现在去皇宫的次数多了,也不再有?最初那时候的新奇。
不过这次进去就不仅是祁卫帝在,还有?林尧云,以及另外两位大人,甚至还有?少能见到的纪羽在。
林尧云现在做皇上侍读,皇上也一副要重点培养他的样子,见到林尧云出现在这里甘子越并不意外。
但是看到纪羽,甘子越就有些意外了,这位不是向来都很少对朝中之事?发言的吗?
不过,甘子越也心下稍定,纪羽的出现也说明了祁卫帝对今日要讨论之事?的重视。
上次甘子越面见祁卫帝的时候,其实提过一嘴,就平壶郡的那毁树毁林情况,若不加以治理维护,只怕长源河会多发淤塞水灾,不仅重整河工要抓紧实施,尽量往加固加强了做,长源河的治理维护也是一件现在就需要开始,并需要长期实行?下去的事?。
不过甘子越这话一说,就先遭到了那两位大人的质疑,甘子越说的轻巧,但是这上下嘴皮子一碰,知不知道这其中要投入多大的财力物力。
而且他们也认为甘子越危言耸听了,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
好在甘子越并非是毫无准备而来,他统计了这几年长源河的水灾情况,也是甘子越做事?仔细,当时在长源河测量水道数据的时候,便也顺手将这些给统计了。
能够明显看出,这几年比之之前的几十年,长源河明显水灾情况变多变重了。
若是这些还不够的话,甘子越还做了旁的,在京城附近有?一条小河,与长源河是类似的情况,他去走访看了,问了村民这几年那条河流的变化,还有?走访记录,甘子越将之交给其他人阅览。
“两位大人若是愿意,也可以实地去看,去问,不远,当天就可来回。”
无论是之前长源河的数据变化图,还是这份走访记录,两位大人都一时讪讪,说不出来什么。但是他们依然坚持原来的观点,你说的轻巧,知不知道这其中艰难。
一直没发言的纪羽忽然道:“现在只讨论甘公子说的对不对,至于其中困难,我们食君俸禄的,本来就是用来解决难题的。”
那位白胖的大人忽听纪羽这样说,“这,这……”纪羽的话,分?量可不同于无官无职的甘子越,他一时哑口无言,瞟向了祁卫帝。
祁卫帝道:“纪卿说的没错,先说前一个问题,有?困难再解决困难就是。”
林尧云道:“微臣赞同甘公子所说,可重视不可轻忽,陛下将要做的是功在千秋之事?。”
另一稍瘦些的大臣则道:“此事,陛下,甘公子毕竟是一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年轻人总爱咋咋呼呼,一点子事?,有?个五分?,也要夸大个十分?,我们是不是还要再议议?”
这位大臣也同样是觉得甘子越身无功名一小子好欺负,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但此言一出,则不仅林状元向他看了过来,仙气?淡泊的纪羽也同样向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