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颜如玉轰出办公室,陆行舟打开饭盒,把石饮羽送来的早饭囫囵吃完,拿着饭盒去清洗。
工会主?席背着手从旁边路过,看一眼粉红色的饭盒,喜笑颜开:“小陆呀,这饭盒挺可爱呀,交女朋友啦?”
陆行舟笑眯眯道:“石饮羽亲手做的爱心早饭。”
工会主?席一个踉跄,脸色立刻沉下来:“什么眼光?这饭盒审美极差!”
“审美差?”陆行舟洗好饭盒,托起来对着灯光看来看去,“我觉得和?石饮羽如出一辙的可爱呀。”
工会主?席嫌弃地瞥他一眼:“好好一个降魔师,就这么被魔物?荼毒了,可悲!可叹!可恨!”说完,加快步伐走了。
“老菜帮子!”陆行舟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洗完饭盒,陆行舟拿着肉蚕和?分析报告去了今古大观。
店里此时没有客人,顾曲正伏在桌子上小憩,辨认出陆行舟的脚步声,懒洋洋地坐起身,微笑:“陆组长。”
“顾老板,”陆行舟道,“我又来叨扰了。”
“欢迎。”顾曲笑着说,“陆组长这个点儿过来,想必不是闲聊了,边喝茶边谈吧。”他转头对店员道,“小李,泡茶。”
店员应了一声,推着轮椅,将?顾曲推到茶室中?,又泡了一壶茶,无声地退出房间,将?屏风门关?上。
一杯茶饮尽,顾曲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轻声道:“我好像闻到一丝幽冥的阴冷之气,你带了什么稀罕东西过来?”
“是挺稀罕,翻遍了资料都辨认不出这是什么生物?。”陆行舟拿出盛着肉蚕的玻璃瓶,放到顾曲手边,肉蚕从人体内取出时间太久,已经有些萎蔫了。
他解释道:“这玩意儿是从人体内捉出来的,长得像蚕,单看一个还挺可爱,然而我上次从另一个受害人的尸体中?捉出了上百只,恶心得我差点吐了。”
顾曲摸索着拿起玻璃瓶,白皙纤细的手指沿着瓶壁慢慢抚摸,双目微闭,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平和?之外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瓶塞,嗅了嗅里面的气味,淡淡地说:“好淫/邪的味道。”
“呃……”陆行舟在心里嘀咕:从那个地方弄出来的,能不淫/邪吗?
顾曲左手拿着玻璃瓶倾斜下来,将?右手食指伸了进去。
“小心!”陆行舟出声提醒,“万一它钻进你体内……”
“它不敢。”顾曲一笑。
果然如他?言,那个在酒瓶侠体内作?威作?福的肉蚕,此刻在顾曲的手指下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指腹从头摸到尾,乖巧得像个蚕宝宝。
陆行舟疑惑地问:“你怎么威胁它的?”
“它是幽冥之地的生物?,而我是幽冥的老鬼,资历比它深这么多,它自?然害怕。”顾曲半真半假地说。
陆行舟知道这人有些过人的本领,这种秘术一般是不愿为外人?知的,便识趣地没有多问,只笑着说:“这鬼玩意儿还有两幅面孔呢。”
顾曲笑起来,将?手指收回来,塞好瓶塞,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一个店员端着一盆水进来。
顾曲将?手浸到清水中?,认真清洗一遍,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湿巾擦拭手指,挥手让他离开,转脸对陆行舟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东西应该和?男女欢情有关?。”
陆行舟点头:“是鬼宴,一个女鬼放到他前男友体内的,目前有两个案子,一个受害者幸运点儿,体内只有一只,在那玩意儿里,抓出来之后就康复了,另一个就比较倒霉,我赶过去就断气了,尸体里足足抓出来一百只。哦,这个人跟你还有点渊源。”
“哦?”
“姓张,听管家?说,给他家?布置风水局的是一个外地云游过来的大师,还是你介绍的。”
顾曲想了想:“是不是张氏食品集团?”
“对。”
“什么外地大师,”顾曲笑道,“是任不仁,那厮听说张氏要请人布置风水局,为了赚这笔钱,非要我出面说情,把这差事交给了他,那风水布置得怎么样?”
想到那断子绝孙的烂风水,陆行舟举起大拇指,赞道:“牛逼到家?了。”
“这个任不仁啊……”顾曲清正端雅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神色,摇着头道,“你不说我也能想象,他八成是跟张氏有什么恩怨,想借机报私仇吧。”
“那你还给他帮忙?”
顾曲叹一声气:“他欠我一大笔钱,威胁我要是不帮忙,钱就不还了,我也?无奈呀,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
陆行舟心想你还能被任不仁威胁?他脖子上那颗大脑袋顶腻味了吧,想必就是看张氏坏事做尽,故意看热闹罢了。
顾曲:“这回死的是张家?人?老的还是小的?”
“小的,死相惨不忍睹。”
“没想到,这个小玩意儿还能杀人,”顾曲手指敲着装肉蚕的玻璃瓶,?索片刻,“我虽然孤陋寡闻,但久病成医,对世间的药物?、毒物?都略知一二,这东西还真没见过。”
“连你都没见过,可见真的是新物?种了。”
顾曲:“没有什么生物?能逃脱食物?链,这个东西,它生活在人体内,难道以人肉为食?它是人类的捕食者吗?”
陆行舟感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摇头道:“它应该是寄生生活的。”
“寄生虫脱离宿主?一般存活不了太长时间,而鬼是魂体,不能寄生,我?疑惑,这个东西在寄生到那两个男人体内之前,是怎么存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