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对着管道另一头的窃听者演得不亦乐乎之时,两位奴隶来到卧室门口,通知他们热水已经准备好,可以进池子沐浴。
“我不需要你?们服侍,”屋大维的语气很嚣张,一种因丑事暴露而产生的愤恨夹杂于其中,“若有人胆敢打扰,我决不轻饶。”
“主人要求我们随叫随到,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吗?”两个奴隶面面相觑,心中惶恐。斯迦普利大人命令他们监视客人,倘若不按照主人的要求做,会?不会?遭受严酷的处罚?
“我们身上太脏,你?们中途得准备第二趟热水,直接打进桶里拎过来。”利维娅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她才不愿意再一次和这家伙共浴,或是拿他洗剩下的水洁净身体。等屋大维洗完澡,先行回房之后。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用水擦身。
“对,对,准备两趟!”少年对“被释奴男宠”言听计从。
浴房就在隔壁,二?人一齐走了进去。
浴池比卧室里的软床大了整整一圈,底部由翠绿大理?石铺成,池外竟然采用了工艺精湛的马赛克拼花地板,用料讲究,罗马味十足。
“帮我准备好深棕色托加,记得多拿几件深色的丘尼卡,最近天气实在凉得很,多送几块清理?的布。”还没等“主人”说话,利维娅率先开了?口,命令站在身边服侍的奴隶出去找衣服。
两位奴隶嘴上答应着,心思却纷纷活络起来。这个斯克里博尼乌斯很听被释奴的话?啊,他们洗澡就算了?,居然还需要清理?用的布,真是太不正常了?!这些小发现......能不能和斯迦普利大人汇报呢?
“还不滚出去?”屋大维厉声催促道,“斯迦普利大人没有教会?你?们看脸色吗?”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大人!我们立刻出去,立刻出去!”奴隶们连连欠身,倒退着离开了?浴室。
待此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利维娅伸出右臂,对少年做出了“请”的手势,随后自觉背过身,走到门口,示意他赶紧进池子放松。
身后穿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她听到水花溅起。
“来吗?”屋大维向她抛出邀请。
利维娅转头朝向他,对他做出了呕吐的动作,用嘴型比划出了“脏”这个单词。
不过,她嘴上喊却的是“站到池边,赶紧趴好”。
池水直冒热气,室内十分温暖,她总觉得很热。熟桃般的粉红爬上脸颊,她原地就坐,背对浴池,开始用手掌扇风。
池里传来令人遐想的击水声,吵到没完没了。女孩厌烦地捂住耳朵,让池中人尽情出演独角戏。
两个奴隶早就将?客人要换的衣服捧在了手里,他们此时不敢进去打扰,只得双双紧贴门板,偷听室内发出的动静。
奇怪的声音源源不断灌进他们的耳朵,奴隶们听得津津有味,对视了?一眼,表情逐渐从惊讶转变为暧昧。
利维娅坐在地砖上都快睡着了?,屋大维还在那里表演。
“你?到底有没有玩够?”身上一直脏兮兮的,真是太难受了。她等来等去,直到忍不了?了?,猛然回头,比出口型质问少年。
“亲爱的,你?就这点能耐?现在就站不起来了?”她嘴上却这样问他。
随后,她迈步走到池边,一只脚踏进池内。
“来人!赶快把衣服和热水送进来。”屋大维高声唤道。
奴隶们立刻站直,打开了?浴室门,一位提着木制水桶,另一位抱着大量衣物,样子十分吃力。
托加是一种很大的半圆形布。他们给小斯克里博尼乌斯准备的是纯白托加与丘尼卡,给被释奴男宠准备的是深棕与深灰色的衣物。
“需要我们服侍您穿上托加吗?”奴隶们询问池中少年。
“大晚上的,还穿什么托加?怎么,斯迦普利大人要我晚上去见他?”屋大维将?飞扬跋扈的人设维持得很好。
“那老头凭什么替我安排日程?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尊贵到能与我兄长并肩?他有本事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庞培阁下,否则......哼!”
“当然不是!都是我们自作主张,惹您生气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从轻责罚。”奴隶连连道歉。
“全都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利维娅早就在他们进门之前走进了?池子,制造出二人共浴的假象。
这样做也有好处——她成功搞脏了屋大维刚洗干净的身子。
待奴隶放下水桶与衣物,跑去和斯迦普利报告,女孩这才心满意足,慢吞吞爬出浴池。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回卧室?我对你没半点兴趣。”她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继续坐在地上背对池内的家伙。
身后传来水声与布料摩擦之声,等了?好一会?儿,屋大维终于换好干净衣服,赤足从她身边经过。
离开浴室之前,他甚至还回头对她比出口型,问她刚刚自己表现怎样。
利维娅没有理?会?他,立刻关上了?木门,翻出袍子中的黄金护身符,褪下衣服,走到水桶前,将?一块长布浸入热水,细心擦拭身体。
等她洗净所有粘附在皮肤上的脏污,仿佛换了一具躯壳,身上无比轻松。
女孩独自穿好丘尼卡,将?剩下的长布裹在腰下,用作垫血。待到需要更换之时,她可以把屋大维支出去,烧掉用过的布。
回到卧室时,少年正坐在案前阅读书卷。
“怎么房间里还有书?”她来到他身边,探头看向纸卷上的字。
“架子上找到的,算是古人写的游记,记述了?伊利比亚半岛部分地区的风土人情,甚至还提到了哪座城里哪间餐馆出售风味餐食。”
“我有些饿,”利维娅很久没有饱餐过了?,“为什么没人送菜给我们吃?”提到餐馆,她越发饥饿难忍,似乎产生了?幻觉,嗅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烤肉香气。
“你?刚刚不在,斯迦普利命人送来烤兔肉。”
“我帮你吃了?,你?应该感谢我。”他补充道。
少年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就好像主人在菜里下了?毒,是他勇敢替她试了?毒。
真是厚颜无耻啊,利维娅虽气恼,却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倘若有朝一日条件允许,她绝对要把面前的家伙绑到架子上烤熟。
女孩重新找来奴仆,向他们索要吃食,得到的却是一盘充斥着羊膻味的肉。满满一盘羊肉对她于被释奴的身份来说,算是奢侈品,人在饥饿的时候会?觉得所有东西都好吃,可这道菜实在口味过重,胡椒和盐放得太多了?。
用餐完毕,利维娅感?到口渴,向奴隶索要喝的东西,可他们默认的饮料都是掺了?昂贵调料的葡萄酒。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洗澡前留一些水。
“玩骰子吗?”正当她在脑中构思接下来的报复计划,屋大维提出要和她玩游戏。
“哪里有骰子?”女孩躺在长榻上,浑身酸乏,根本不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