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缩了回来,放在自己腿上,坐的端端正正,像极了在书院里的好学生?。
池宴看了她一眼,脸上就有了笑意。
只是他好歹还?记得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就算皮了一会儿也能接上话题。
“北狄王病快好的时候,他们部落派人送来了几个美人儿,直往他心头上插刀,又把他气的够呛、。等到北狄王终于死了后,还?没等大巫师来给他下葬,就乘着这个间隙冲进了基本没重兵把守的王都。”
狄旎听完,感?觉自己脑袋和?浆糊没有什么区别了。
“等等。”她伸出手来制止住池宴接下来的话,“心口上插刀?”
狄旎有些不好的预感?:“那北...我?父王,他是因为什么得病的。”
池宴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啊?”
狄旎听到这话,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她木着脸说道:“不知道。”
池宴轻声“哦”了一句,“不知道那个小兔崽子这么损,跑去同父王说了些他爱妃和?两个逆子的旷世绝恋,他就气的差点中风了。”
“所以之后,他连女色都没沾过。”
狄·小兔崽子·旎:...
她沉默着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原来,这个锅还?真是她的啊,罪过罪过。
池宴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慨里,没意识到身边的狄旎已经快念起大悲咒来了。
“你说,他们可多损啊。”池宴叹了口气:“只是父王也挺强,开了荤后竟然还能忍。”
池宴开始不正经了,悄咪咪的想勾着狄旎的手:“我?觉得,我?可忍不了。”
还?没等狄旎说什么,他就嘿嘿一笑:“当然,这只对阿旎,朕的心意,天地可鉴。”
狄旎不太想同他说话了,便只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往外走。
池宴本来想同她一起出去,可还没走几步,军营里的军师便走了过来,说和他有要事相商。
池宴无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狄旎的背影,又垂头丧气的往营帐里走。
军营很大,夜里还?燃着篝火,身穿盔甲随时备战的士兵们面色肃然地巡视着。
如今已经快冬日了,况且这里是边塞,比京城冷的多。
狄旎迎着风,放眼远眺,看到了不远处的雪山,慢慢由绿染成了白。
她回到营地后便换了衣裳,如今拢着裘子站在风口一点也不冷。
狄旎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片土地了。
毕竟这里带给她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的美妙。
塔娜带着兵巡视完了,从远处看到她时,便三两步跑上前?来,盔甲叮铃哐当地作响。
狄旎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发现是塔娜,面色都柔化了些:“可还好?”
塔娜喜欢极她如今待着的环境,便忙不迭地点点头:“塔娜好极了,公主不必担心塔娜。”
不知道是不是快到北狄的缘故,塔娜脱口而出,叫了狄旎原先的称呼。
狄旎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淡淡一笑:“如今还?有些轻松,可到时候真的上战场了,却没这么容易了。”
塔娜忽然想到什么,抿了抿唇。
狄旎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塔娜垂下头:“奴婢不想让您上战场。”
“为何?”
“您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未来大启的皇后娘娘,不应该以身犯险,去这种刀剑无眼的地方。”
塔娜说得有些急,连眼眶都红了些。
狄旎伸出手来,擦了擦塔娜脸上的灰:“莫要担心,我?会照看好自己的。”
狄旎故作轻松:“况且,我?有多少实力,你不也知晓吗?”
塔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确实,若是狄旎和她对打,她没有三分把握能够赢她。
只是...只是她是公主啊。
自己一条贱命,没了就没了,对北狄对大启,没有丝毫的影响。
可狄旎不同,她是维系两国关系的纽带,若不是她入了池宴的心,大启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就出兵援北狄。
塔娜虽然是个小侍女,可她自认为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可狄旎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池宴这回出兵,其实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不在少数。
狄旎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眼里闪过一丝落寂。
“哎...”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想揉一揉塔娜头发,却触及到了冰凉的盔甲。
“这不是有你吗。”狄旎一笑:“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独自上战场的。”
塔娜跟在狄旎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她的犟脾气的。
她努了努嘴,只得点点头,不再说些其他的话了。
只是塔娜没想到,等到次日一早,池宴便冲进她队伍中,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猩红。
“可曾见过阿旎?”
塔娜有些头晕目眩的,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昨夜奴婢见过娘娘...”她话说到一半,顿时明白了池宴的意思。
塔娜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娘娘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