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这样热烈的眼神,终于让林蜜败下阵来,她撇开头,声音又甜又糯,“你找我啥事?”
“我走的时候说让你等我回来,”程墨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嗯。”林蜜的脑袋垂得更低。
“咱俩处对象,行不?”程墨说得很慢,就好像怕说错任何一个字似的。
林蜜是有心理准备的,程墨对她的关注和?体贴不是假的。可是即便是这样能够,这样直白的话还是让她手足无措。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要烧化一般,下意识地就像要逃开。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扭身之?际被程墨拉住。
他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拉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能逃开,又不至于被弄疼。
“林蜜,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
林蜜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为了这个目的,她似乎可以答应任何事。
她点了点头,“我考虑,你放开我。”
程墨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放开她的胳膊。
林蜜跑了。
程墨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皱眉想:难道她对自己没有好感?
不应该的。
程墨没有和?姑娘相处过,可是他不傻,能够感受到林蜜对他的关心。
还有她望过来的眼神,眼睛里的亮光,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答应呢?而是说要考虑一下。
考虑,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程墨带着满心的纠结回到家,四哥站起来,“咋的,吵架了?”
程墨摇头。
这是他和?林蜜之?间的事儿,他并不想让别人掺和进来,即便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四哥也不行。
退一万步说,如果将来林蜜和?他没有成,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的名声受到损害。
四哥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再问。大家都是军中拼杀的铁血男儿,行事自当利落。
晚饭之前,程母让程墨去买点肉。
四哥开了车和程墨一起去,两人倒是没有必要去县城里,乡里就有肉铺。
吉普车穿越两个村,引起村民的围观,最后停在乡里肉铺前头,更是引人注目。
这会儿谁家有辆自行车就是好日子了,别说是汽车了。
孩子们先围拢来,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门口有个女人站街,盯着车上下来的两人看了又看。
那人,看着像是程家二小子。
那贱种如今这么有派头了吗?
女人回到屋里,叫起自己正在睡觉的男人,“哎,我刚才?看到程墨了,开着吉普车来的。看样子发达了。”
男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程墨两个字立刻坐起来,“你说田山村的程家二小子?”
“可不是!”
男人脸色一变,下地趿拉鞋跑出去,一面跑一面把鞋提上。
他冲出门口,果然如婆娘所?说,一辆汽车停在肉铺门口。他死死地盯着肉铺,过了有五六分钟,就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出来。
个子高的那一个转头和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正好让男人看到了正脸。
少有的英俊,浓眉高鼻梁,可不就是程墨!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程墨坐上吉普车的副驾驶,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一阵汽车引擎声响起,吉普车随后绝尘而去。
男人低头想了一会儿,快步去了大队。
“我打个电话。”男人笑嘻嘻地给乡里的小干事递上一根烟。
小干事没敢接,“姜哥别客气,您打,我出去转转。”
小干事站起身来匆匆走出办公室,不由回头望了一眼。姜哥应该是给外地的本家大伯打电话吧?
说起这个本家大伯可不是一般人,七八年前还是乡里普通干事,不知道走了啥狗屎运,突然就被提拔到市里。
人家现在是领导喽!
他也是个小干事,咋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小干事发出对命运不公的哀叹,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年头转接电话太麻烦,姜晓成等了快半小时,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叫你没事别打电话吗?”
“是是,大伯,我记得呢。可现在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说。”
“程墨回来了,开着吉普车,似乎混得不错。”
对面那人沉默了半分钟,“你不是一直盯着程家?上回还说程墨没出息。”
姜晓成嘴里发苦,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到,还是陪着笑脸,说道:“我隔几天就回去田山村转一圈,打听到的消息都是程墨不务正业。一年消失好几个月,说不定?是干啥违法乱纪的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