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无奈,只好带四哥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么一耽误功夫,程墨的脸色愈加苍白,四哥扶着他?躺在炕上,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如果大娘一直不同意,你?打算咋办?”
“无论怎样我都会娶林蜜,娘不同意,我就去县城办婚礼。总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
到时候在县城租房子住呗。
时间久了,难道娘还?能一直撑着?一年半载以后有了孩子,他?就不信娘不喜欢孙子孙女。
“娘,难道您还真能一辈子不同意?”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程大哥说着类似的?话。
程母瞪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了你?!”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不省心,一点也不理解她当娘的?心。
“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可是当年的事真不是林蜜的?错。”
程大哥有些无奈。
*
程家人并不知道,程墨回来让有些人十分惊愕。
姜晓成亲眼看到程墨从吉普车上下来,发现后者除了脸色比一般人苍白一点儿以外?,浑身上下完好无损。
他?可和大伯电话汇报过,说程墨出了事,应该是回不来了。
这可咋办?
姜晓成都不知道自己咋回到家里的?,他?老婆吓了一跳,“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唉!
姜晓成唯有叹息一声。
当天,他?晚饭都没吃就去了大队。今天值班的还?是那个小干事,见了姜晓成也挺客气。
“姜哥,您又来给姜大伯打电话啊?”小干事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羡慕。
村里人谁不知道姜霖是全村最?有本事的?人,姜晓成能有这样的一个亲戚,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喽。
姜晓成一连拨了三回,电话都没有打通。电话线那头的?接线员都不耐烦了,“不是说了没人接嘛,别再打了!”
他?找不到姜霖,无法及时把程墨还活着的?消息通知对方。
这些天来,姜霖可谓是春风得意了。
他?对程家做的?事并不后悔,但是到底是忌惮程墨。
如今,听姜晓成说程墨出了事,很大可能不能活着回来了,一直以来压在他心上的?那块石头落了地。
大晚上的?,他?带着老婆去国营饭店,点了一桌子菜。这回也不怕被别人看到了。
他?老婆还?有点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时常四下里张望,被姜霖说了一通。
“你?这个人也真是,前些年一直抱怨,如今让你敞开了花钱,反而畏首畏尾的。”
说完了,姜霖自己也笑了。
他?还?说老婆呢,他?自己都有点畏首畏尾。
不过没关系,总会习惯的。
*
夜深人静,江月还?没有睡,同样的杨家夫妇和杨立都没有睡。
四个人分坐在两边,独自坐在一边的江月丝毫不觉得自己势单力孤,毕竟,她有所依仗。
杨立拧着眉头,“下礼拜结婚,这也太仓促了。”
江月似笑非笑,“立哥,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嘛!”
杨家夫妇还?在这里呢,她这样说丝毫不觉得羞涩,反而是老两口十分尴尬。
杨大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江月啊,今天已经礼拜三,下礼拜结婚真的?来不及。你?看,客人要?请吧?东西得买吧?酒席得办吧?”
这些都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江月目光一闪,“没关系,一切从简就行。”
婚礼的场面大小重要?不?重要?。
但是和婚姻的实质比起来,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杨家就杨立一个孩子,她嫁过来以后,掌权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在杨家夫妇百年以后,家里所有的?东西、包括这处房子,她都可以拿捏在手心里。
江月这样油盐不进,让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十分不喜。
杨大娘对江月深恶痛绝,她甚至都不想和对方说话;杨立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
他?不喜欢江月,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他?还?不得不娶,谁让他那天晚上没有管住自己呢。
最?后,在江月表面温和、其实胡搅蛮缠的?策略下,杨家三人都败下阵来,最?终同意下礼拜六举行婚礼。
江月送走了杨立,心满意足地回了房。
下礼拜结婚,这礼拜就能把消息放出去了,最?好能明天就告诉商店里的?同事。
林蜜毫发无损地回来,这让她一直气不顺。现在婚姻大事定下来,也算是一种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