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狂阳说:“嗯。”?向意气风发、轻狂跳脱的刀宗女掌院,突然情绪低落。付醇风看在眼里,心中不由难过,自己这当的什么师父。
他轻声安抚:“为师无恙,当年天衢子自剖月髓之后,还受了?三百鞭。如今不过?区区一百,为师难道受不住?纵然年老,也?总不至差他这么许多。”
木狂阳却是又嗯了?声,举步出了他的房间。
中午,水空锈去查看了?仍被羁押的魔族大族长厉空枭。厉空枭若算起来,也?矮他?辈。这时候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水空锈眸光冷凛地打量他,许久之后,说:“杀了?他,将他的人头送回?魔族。”
厉空枭心中一冷,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可比天衢子心狠手辣多了?。
这时候厉空枭一死,他身后一族定然怀疑赢墀故意害死他。到时候魔族离心,赢墀也?无法解释。身后木狂阳到底关心师尊,说了句:“宗主,我师尊身上,还有赢墀施下的秘术未解。经常发作。不如以厉空枭……交换秘术解法。想来在您面前,赢墀定然无法作假。”
水空锈头也未回,沉声道:“本尊被困弱水不过?五百余年,你?们连宗门规矩都忘了?。”
其实说真的,确实是忘得差不多了?。毕竟九脉掌院平起平坐,日常打闹玩笑什么的,习惯了。此时木狂阳才反应过?来,付醇风却一脚踢在她腿弯上。
她顺势跪倒:“宗主恕罪。”
毕竟是一脉掌院,水空锈对这次顶撞倒也?没有深究,只是说:“收起你?们的散漫性子!”
而被关押的厉空枭却道:“等?等!水空锈,我知道?个秘密,价值大约远超过?我的性命。”
水空锈?顿,冷笑:“哦?”
厉空枭说:“我要与你以神魔之契立誓,在我说出之后,放我离开。”
水空锈说:“不。本尊并不相信。”
他挥手示意两位长老上前,打算将厉空枭就地处决。厉空枭慌了?,忙大声喊:“当年你的女儿,我知道她在哪!”
什么鬼!
所有人都愣住,水空锈缓步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许久之后,他终于说:“你?敢说谎,我必杀你?。”
厉空枭说:“如此关头,我不可能说谎,你?知道!”
水空锈终于道:“你?们都退下。”
几位掌院都松了?口气,直到走出囚牢,付醇风用力拍了??下木狂阳的头,不料却牵动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
七贤戒尺的伤极难愈合,但哪怕是身上带伤,宗主的传召也是不能违背的。是以他也?只能一起来了。
大家没空猜测水空锈的八卦,各自返回?宗里。木狂阳扶着付醇风,说:“我可算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不想再立宗主了。”
付醇风忙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
木狂阳耸了耸肩:“本来嘛,训我们跟训孙子似的。”
付醇风沉声道:“你?们本来也就是他孙子辈。”木狂阳这才无话?可说,扶着他进屋,再次躺下:“这样动来动去,伤口又全裂开了?。”
她为他拭去血珠,重新上药,付醇风没怎么动,不?会儿却传来酣声。顼婳低头?看,发现他睡着了?。
及至又到入夜,木狂阳刚刚合上眼睛,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
好吧!木狂阳几乎是淡定起身,就见付醇风目光空洞地走进来,喃喃地念:“杀木狂阳。”
木狂阳没怎么费力气就把他捆了?。这次没用她四蹄倒攒的捆猪大法,而是将他四肢大张,捆在了床柱上。付醇风嘴里念念有辞,神识并不清醒。
背上经此一摩擦,也?开始渗出血来。但是木狂阳没有动。其实付醇风说得也?不错,刀修本就比?般修士要粗糙些,被七贤戒尺鞭一百,死不了?。
她守在榻边,?直等到三更时分,付醇风终于清醒过?来。他对于自己半夜醒来睡在弟子房里,几乎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时候发现自己四肢大张,难免有点怪异。再看?眼榻边的木狂阳,顿时道:“看什么,还不快放开为师!”
木狂阳说:“师尊,双修合意丹的药效如此久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付醇风隐隐不安:“什么意思?”
木狂阳慢慢脱了自己鞋袜,说:“宗主御下极严,若再次见您仍是这般……您一样难逃责罚。”
付醇风说:“你?先把为师放开!”
木狂阳翻身上榻,反手?抽,将束发的丝带扯开。长发如丝如缎铺陈在付醇风胸膛,她说:“反正此事因我而起,千错万错,也?都是我的过?错。师尊不如看开?点,权当今夜只是作了??场恶梦。”
付醇风呼吸骤乱:“狂阳!宗主对师徒乱伦极为忌讳,你?不可明知故犯!快放开我!”
木狂阳说:“你?怕他,我可不怕。再说了,你?若真怕,不说出去便是了。”
付醇风觉得自己?定是昏了头,在那一刻,他最?介意的居然是被自己弟子轻视。他说:“我并非惧怕他,而是我们……”
话?未说完,突然被?双唇瓣封住了字句的来路。付醇风全身如过?电,?瞬间头脑空白,连背后的伤势都失去了知觉。木狂阳的长刀很?硬,所向披靡。她的?双唇却很软,糯糯的还带一点少女的馨香。火热的将要把人融化?般。
趴在胸口的身体绝对算不上温香软玉,然而紧实有力的身躯,却更有?番动人神魂的意趣。付醇风觉得自己?定是疯了。
他回?吻了她。
屋外又开始下雨,雨打芭蕉,其声飒飒。
付醇风呼吸急促,心跳如狂。他残余的?丝理智几乎拼了命地挣扎:“狂阳,不可……不可如此啊……”
可是吻沿着粗粝的掌心?路向上,如同狂风骤雨,而他无力抵抗。脑海中翻起滔天巨浪,恍惚中听见那个人在耳边轻声喊:“师尊……”
他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所有的武装全线溃败,他如被剥去外壳的虾蟹,无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