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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2 / 2)


孟茯恍然反应过来,“我说?呢,这些个字,为何有的不一样,感情不是错了。”而不是大齐文字而已。

不过也?想起了,自己手里还有个更陈旧的地?图呢。而自己的来意,不就是喊他?回房去,正好拿给他?看看么?于是便道:“别看这个,我那里还有更细致的。”不过年代有些久远,也?不晓得禹州和?南海郡这一带海域,是不是对不上。

因此又道:“你拿近年来的地?图,到时候对比一下。”

沈夜澜眼里带着些许疑惑:“你哪里得来的老地?图?别又是地?毯上买的。”他?还记得上一次孟茯在地?摊上买了一本?盗版的万年历,推算出了错的吉日。

还因此闹了一回笑话。

“才不是呢,我昨儿忘记与你说?了,那莫家?老宅的宅地?,莫大人一定?要送我,我推迟不过,就收下了。不过也?没空守着修院子,我就在里头种满了树,那天喊着戎岚一起去看看,然后就偶然发现下面有石屋。”

孟茯只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这地?图我也?还没顾得上与戎岚说?,他?当时忙着找出路呢!”出来她又忘记了。

出来了又有诸多事情要忙,便彻底记不得了。

沈夜澜听?着,对她说?的古城颇为好奇,“往后若是得空,该是去看看。”

孟茯听?罢,并不建议:“我们当时是误打误撞才进去的,虽也?晓得有那么一条路,可?是已经过了这许多年,下面许多地?方都腐朽了,稍微不留神就坍塌,还是别去冒险,就算里头真有什么珍宝,当时地?龙翻身大家?性命都顾不及,哪里还有空去装箱保护?只怕如今早就腐朽毁坏了。”

“我……珍宝咱家?不少,我只是想看看,这古迹中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重要的文献……”沈夜澜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颇有些无奈:“我在阿茯眼里,就是这般贪财之人?”

“不是,这下去的人,不都是去寻宝吧?”孟茯反驳,何况这寻宝,寻得不都是金银财宝么?

两人说?话间?,沈夜澜也?快速地?吃好饭,只喊了护卫进来收拾,忙拉着孟茯回寝院,催促她将地?图拿出来。

只是沈夜澜将那羊皮地?图拿在手里,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上面虽也?标注了些地?名,有的与现在还大致相似。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孟茯发现沈夜澜频频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目光里分明?有些怀疑,急起来,“真不是地?摊买的。”

“那也?不排除当时这地?图的主人是地?摊买的。”

“怎么可?能?谁没事在这么一张极好的羊皮上胡乱画地?图?而且这地?图专门处理过,不然在地?下早就腐朽得不成样子了。”孟茯越发着急了,她觉得那日如此机缘巧合下得来的地?图,不能就是一张没用的羊皮吧?

如果一定?要按照小说?故事推理,这不应该是一张藏宝图么?

不过很快又觉得,自己一个侥幸活到现在的炮灰,哪里有资格拿天选之子们的藏宝图?于是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沮丧起来,“兴许你说?的也?对,就是一张没用的玩意儿。”

沈夜澜其实原本?就是逗一逗她罢了。

这上面所绘制的地?图虽是漏洞百出,即便是年代久远,但也?不至于与现在的地?图相差甚远。这不是大齐这片土地?上的地?图。

而且孟茯也?说?过了,这是高?手专门精心处理过的,就更不可?能拿来随手涂鸦了。

于是这会儿见她沮丧,忙笑着安慰道:“逗你玩呢,这是好东西。”

“哄我的吧?”孟茯不信。

“你且看。”沈夜澜一脸神秘地?说?着,双手打开羊皮地?图,往那桌前走去,将整张羊皮地?图反复往火上烤。

孟茯刚想说?不会烧坏吗?忽然又觉得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如果会烧坏,沈夜澜就不会拿到烛火上去了。于是有些好奇地?凑过去,“怎的?难道里面还真有玄机?”

然后满怀期待,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那羊皮原封不动。

这下孟茯那点刚激起的兴奋兴致没了,“果然还是假的。”

沈夜澜也?皱着眉,显然没想到这大火下熏烤,居然没反应。“没烤出什么,但这羊皮好像也?一点没受损。”

“好像是哦。”孟茯又伸过头来,“也?对哦,既然烧不坏,肯定?还是有蹊跷的。拿水试一试?”

说?着,不等沈夜澜点头,就急忙跑去倒了一小盆水送来,“扔里面。”

沈夜澜照做,夫妻俩目不转睛地?等着奇迹出现。

但终究是失望了,羊皮上的线条还是原封不动,也?没有新的线条山峦标志出现。

夫妻俩面面相觑,孟茯提出意见:“要不?明?日找人看看?”反正火都烧不坏,肯定?还是另有玄机的。

三个臭皮匠,还算一个诸葛亮呢!一人一句,说?不准真能有办法?。

沈夜澜也?没再深究,将羊皮放到书架上去。

孟茯的目光是随着他?的身影转的,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放着的酒,连忙走过去踮着脚要去拿。

“怎的?阿茯还有这雅兴?”沈夜澜极少看到孟茯喝酒,即便是喝也?是喝果酒。

但这个酒是别人送他?的竹叶青,因为算得上是贵重,便放在这房间?里了。

若哪时候有雅兴了,还能倒一杯对月浅酌。

就听?孟茯说?道:“我不喝,你也?不许喝。”

“不喝就不喝,你拿它作甚?小心别打碎了划伤了你自己。”沈夜澜听?她说?不喝,所以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转过身。

可?是几乎是这话就是魔咒。

让别怎样的时候,必然就会怎样。

孟茯原本?是自信满满拿在手里的,可?不知怎的,忽然就手滑,瓶子从上头滚下来。

这是一个玉净瓶款式的酒瓶子,落下来的时候细细的瓶颈直接砸在下一层凸出来的摆件上,所以几乎是沈夜澜那话音落,就听?得一阵清脆之声,瓶口就碎了,一股夹带着青竹叶的酒香味儿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出来。

这太?突然了,孟茯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酒瓶在自己面前破裂,清冽的酒水就这么从上往下撒。

摆件下的地?图上,也?没落下,被?打湿了一角。

虽然晓得那羊皮不知是怎么淬炼过了,水火不侵,但下意识里还是觉得被?打湿了,于是急忙去拿起来,忙掏出手绢想要擦干。

沈夜澜也?几乎听?到声音的时候转过身来的,以为孟茯伤了手,抓住她的手抢过手绢,又急又忧:“伤着哪里了?”

“没,地?图打湿了,我擦一擦。”孟茯回着,一面瞥了一眼地?上已经洒满地?毯的竹叶青,“对不住了,哪日我再给你寻一瓶。”

“寻它做什么?你不是不让喝了么?真没事?”那酒虽是好酒,但沈夜澜不是酒痴,碎了也?就碎了,并没有多可?惜,而是担心孟茯,左右检查着她的手:“真没伤着?”

“没有。”孟茯越发有些过意不去,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咕噜着:“我不想要你喝酒,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嗯。”沈夜澜颔首。

他?答应得这样痛快,孟茯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再次小声说?道:“我说?,我们要个孩子?”

早前她觉得时机不好,她和?沈夜澜都没有时间?去陪着孩子。

可?是时机?照着现在这局势看,他?们俩只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时间?。

沈夜澜不知怎的,见着她这神情,就忍不住想要逗她一回:“上哪里要去?别人的孩子能给咱们么?你莫不是看上了小九饼吧?”

“啊?”孟茯愕然,一瞬间?眼神千变万化,最后伸出自己带着酒香的手往他?额间?试探过去,“你脑子没病吧?酒瓶子也?没砸你头上?我是说?我们要个孩子!”

“我们一起去要,时大哥也?不能送啊。”沈夜澜憋住笑,也?亏得他?向来是个正经人,难得耍坏一次,见着孟茯逐渐要暴跳起来,神情终究没绷住,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他?笑声的前一刻,孟茯还在怀疑,难道沈夜澜得了什么精神病?不然怎么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来?

但下一瞬见到他?笑得浑身发抖,就晓得是故意戏耍自己的,当即气得将那羊皮地?图一抛,愤愤地?抓挠起沈夜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温柔,所以才这样戏耍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不过她以为的那些凶狠的抓挠,于沈夜澜来说?,反而成了那挠心挠肺的小猫爪。

最后反而被?沈夜澜一把?捉住双手,锁在架和?他?中间?。

孟茯还没解气,反而叫他?给捉了手锁住,自然是不服气的,愤愤地?别过头,刚要说?沈夜澜的不是,然这话还没出口,表情忽然凝滞。

沈夜澜自然也?差距到,目光随着她的视线,一起落到那卷被?孟茯扔到洒了酒水地?毯上的羊皮地?图。

隐隐约约,那被?酒水打湿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些银色的线条。

夫妻两个也?顾不得闹了,连忙蹲下身,只见但凡是被?酒水打湿的地?方,都隐隐有些线条。当即明?了,沈夜澜立即起身,拿了孟茯方才打水的盆过来,重新拿了一瓶上等的好久,丝毫不心疼就往盆里倒下去。

孟茯会意,直接将地?图放进盆里。

羊皮赌徒很快就被?小半盆酒水浸透,那些银色的线条逐渐浮出,逐渐成了另外一张地?图。

“这是什么?”孟茯疑惑,伸手将地?图在盆里铺平一半,只见这地?图有些奇怪,上面怎么全是水域,陆地?如此少?

“这应该还是瀚海地?图。”沈夜澜凝着眉,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张地?图。

整个大齐,甚至是金国的海域,在多年前统称为瀚海。

瀚海之外,并没有人去过。

因为瀚海是无边的。

孟茯也?听?过这一片海域的统称,所以有些失望,“那没什么用。”现在又不打海盗。

而且这是多年前的地?图,说?不定?有的小岛早就被?海水淹没了呢!

“谁说?没用,这九龙海沟的地?图一样。”而且这个更细致,细致到一个小小的礁石会在退潮时候出现都会标注着。

沈夜澜当下只认真地?看着禹州与南海郡中间?那条海沟。

孟茯听?到他?这话,忍不住拍了拍脑袋,“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原本?咱们折腾这地?图,就是想找九龙海沟。”于是又凑过来去跟沈夜澜一起看。

只是这酒香太?过于醉人,她有些扛不住,便避开了些,“要不先给绘制下来。”总不能每次看地?图都先开一坛酒吧?

沈夜澜颔首,当即将盆抬到桌前,孟茯去铺纸研墨,见着那灯盏里快没油了,便准备先去拿油。

哪里晓得这近来书香忙,剑香又怀孕了,她不放心时常抽空过去叮嘱照顾,而孟茯和?沈夜澜也?不在家?中,这边短缺物也?没及时补上,后来忙就给忘记了,所以瓶子里现在已经彻底空了。

便使着沈夜澜,“你楼下去拿几个灯盏,咱这没灯油了。”

沈夜澜自去了,只是他?还没来,这楼上房间?里的灯盏就都熄了。

孟茯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且感觉所研制的墨汁应该已经够用。

但总觉得屋子里好像有些不对劲,明?明?灯盏已经全熄灭了,可?是总觉得这黑暗有些不对劲,不是往日里吹灭灯火后那种熟悉的黑暗。

这黑暗中好像有一道荧光散开,均匀地?填充着整间?屋子,使得整间?房都变得恐怖不已。

孟茯不敢转身,总觉得遇着了鬼,心里忍不住想那些个盗墓挖坟的,从坟头里拿出来的老物件,不就是容易沾了脏东西么?

这地?图也?是好多年前的,而且那地?下死了整个城池的人,多少冤魂啊!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怎么还将这东西贴身带着,放在寝房里?

于是吓得一动不动的,忽然觉得身后有脚步声,随即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

只轻轻地?一下。

却将她吓得惊叫起来,一面忍不住转过身,看到的则是一张似惨白又带着些荧绿的脸,虽有些眼熟,但这颜色将她吓得已经失了三魂六魄,大声呼着:“鬼啊!”一面本?能性地?拔腿要跑。

不过当然没跑掉,而是被?沈夜澜给抓在怀里了,“别怕,是那地?图。”

孟茯睁开眼,只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眼前的人居然是沈夜澜,但仍旧是惊魂未定?,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因为害怕有些口齿不清,“刚才,刚才屋子里忽然……”

“我知道。”沈夜澜一手搂着她,一手点燃了灯盏,然后指了指放着地?图的盆。

“咦?什么时候盖上了?”上面竟然被?一卷打开的竹简盖上了。

“我若是不赶紧盖上,只怕真要将我当成鬼了。”沈夜澜解释着,方才他?刚到楼梯口的时候,也?被?房间?中的颜色吓了一跳,所以直接用轻功上来。

也?正是这样,孟茯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忽然被?他?拍了后背,才被?吓得那样惊慌失措的。

而房间?中的颜色变得那样惨绿,则是那没了灯火,再黑暗中的地?图上,又重新出现了一张崭新的地?图,而线条与刚才银色的截然相反,全是绿色的。

也?正是这样,房间?里才被?这惨绿填满。

孟茯听?他?说?完缘由,有些不信,盯着那羊皮卷看,“你再吹灯试试?”手仍旧紧紧抓着沈夜澜不放。

沈夜澜当即吹了灯,盖在盆上的竹简因为已经被?孟茯打开,所以几乎是灯灭的刹那间?,房间?中再次恢复到方才的恐怖状态。

不过因为沈夜澜刚才提前解释,这会儿又在他?怀里,所以孟茯便不似刚才那么害怕,而且目光完全已经被?这盆中神奇的一幕所吸引,“这到底是哪位高?人如此了得,这些颜料是怎么调制出来的?”而且他?这样画地?图,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只怕拿到地?图的人几辈子都看不到吧?

一面忍不住好奇,“这算起来总共也?是三张地?图了,你说?会不会还藏着第四张第五张呢?”

没想到竟然听?沈夜澜回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地?图,看起来像是玖皁城与双燕关外的草原一带,虽有些变故,但大致模样没变化。”

“你的意思是?这张地?图是完整的,包含了诸国地?图?”孟茯满脸难以置信。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沈夜澜说?到这里,侧目看了看满脸震惊的孟茯,“但前提是,这剩下的地?图,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才能看到?”

原本?还兴奋不已的孟茯听?到他?这话,好似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这绘制堪舆图的到底是谁?脑子怎么想的?干脆画一大张不好么?”

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真将这整张地?图都解出来,头只怕都秃完了。

倒是沈夜澜看得开,“先不急,点灯把?瀚海这一张画出来。”

孟茯应声,松开他?的衣襟,现在晓得这地?图的缘故了,倒也?不害怕,反而跟着沈夜澜一起帮忙,将这房间?中七盏灯都给点燃。

然后凑到桌前,“还是炭笔画吧?”

不过扫视了一圈,屋子里也?没有,然后好是将那小毫给递了上去。“明?日我再检查检查,屋子里到底缺些什么。”

得赶紧补上,不然这日子过得好似那穷苦人家?一般,要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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