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腆着脸想要混进玉剑峰都被长老撵出来。你也不拿个镜子瞧瞧,长得这么五大三粗,也敢来我玉剑峰求见峰主?”
“呵呵,玉剑峰什么时候成你们炼丹坊的了?我五大三粗?就你美!美得跟个猴子精似的!难怪你天天往人家宁谵小师叔面前凑,人家理都不理你,因为在宁谵师叔眼里,你就是一猴子啊!哈哈哈……”
“胡冰玉!你休得张狂,看招!”
白卿衣凑近一瞧,就看见两名女弟子在空旷的广场上不顾斯文地打了起来。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红衣,身材纤细以至于胸部平平,手持一把长鞭,下手凌厉狠毒;另一人则相对要丰满得多,身着淡蓝色衣衫,一手捧着个八卦阵图,另一手拿着一柄短剑。
两女均是二八年华,虽然互相贬损着对方的容貌,但却个个长得水灵水灵的,唇红齿白,肤色赛雪,长发乌黑,神采飞扬……
白卿衣一眼就认出这两位了,红衣者是她前世的师父、炼丹坊太上长老古长老的孙女古悦,蓝衣者是玉玄峰峰主胡一浪的千金胡冰玉。
前世这两位都心悦宁谵,自然是看她不顺眼的,特别是这个古悦,仗着自己是她师父的孙女对她各种刁难,她碍着师父的情面又不能对古悦下狠手,只能用点儿不疼不痒的小花招,祸水东引,让古悦忙得注意不到她。
接下这祸水的,自然就是胡冰玉了。这两人不仅看她不顺眼,相互之间也看不顺眼,在门派里使了劲的折腾,斗得天翻地覆。
后来,宁谵与她结为道侣,她们像是受到了颇大的打击,心灰意冷,一个嫁去了很远的地方,另一个死在了魔宗人手里,香消玉陨,令人惋惜……
原来她们对宁谵的青睐,从这么早就开始了?不过这已经和她没了半点关系。
白卿衣原本不打算多事,看了一眼就想走开。
没想到这时候,古悦一甩鞭子,突然撒出一把药粉。药粉直接扑在了胡冰玉如花似玉的脸上,胡冰玉顿时惨叫了一声,捂着双眼和脸颊,一头撞上了无辜路过的某白姓路人。
白卿衣被她这丰满的身躯一撞,直接被撞翻在地上,箩筐里的灵梗稻撒了一地,而她本人也险些没被胡冰玉胸前的汹涌波涛压到窒息。
“哈哈哈!今天我就毁了你的容貌,看你还敢跟继续我斗!”古悦娇蛮霸道地说道,一脸得意之色。
胡冰玉花容失色,用两只手在脸上胡乱揉搓:“我的脸!我的脸……你好狠毒的心!呜呜……”
看她那瑟瑟发抖、楚楚动人的模样,周围的弟子无不对古悦指指点点,摇头叹气,这位古大小姐怕是被古长老给宠坏了!
然而实在看不下去胡大小姐把她原本漂亮的小脸揉得通红,白卿衣不忍地拉住了她:“师姐,别揉了……”
胡冰玉看不见眼前的人,只听到一个十分镇定的声音,便立即死死地拉住了白卿衣,哭诉道:“快帮帮我!我不要被她毁容!”
白卿衣拍了拍胡冰玉的手,用手指稍稍蘸了一点胡冰玉脸上的药粉,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又用手指搓了搓。
“你且安心,把脸好好洗洗吧……”白卿衣松了口气,拿了一壶水和方帕子递给胡冰玉,“这不是什么能毁人容貌的毒粉,只是些能让人产生灼烧感的乌七粉,古师姐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喂!”古悦一听白卿衣拆穿了她的把戏,顿时气红了一张脸,指着白卿衣叫道,“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管什么闲事?”
白卿衣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回答:“虽然我只是个外门弟子,但遇事便退缩,又如何能入内门?”
“口气还挺大!”古悦不屑地冷笑,“你莫不以为,今日得罪了我,还能进得了内门?”
白卿衣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俯首认真地帮胡冰玉擦掉了入眼的药粉。
胡冰玉双眼通红,好不容易挺过那火辣辣的劲儿,能微微睁开眼睛了,结果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小、脸蛋圆圆的小丫头。
“你是……”胡冰玉忽然觉得有一丝内疚,她和古悦两人之间的摩擦,却害得她无辜被牵连,这古悦可不是个善茬啊!
“啪”的一声,一道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两人旁边的青石上,古悦瞪圆了眼睛,气势逼人,执鞭指着白卿衣,怒喝道:“说!你叫什么!”
白卿衣站直了腰板,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字正腔圆地回答:“白卿衣见过师姐!”
“白卿衣?哼,我记住你了,现在来给我跪下道歉的话,我会考虑饶你一次!”
“古悦!休要在这里仗势欺人!”这时候,胡冰玉看不下去了,将白卿衣护在自己的身后,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今日分明是你有错在先,若我告到长孙师伯那儿,怕是古爷爷也护不住你!”
长孙健,正是炼丹坊的坊主,古长老虽然是太上长老,但炼丹坊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长孙坊主。同理,若论身份地位,胡冰玉还高古悦一等,这也是古悦不敢真伤到胡冰玉的最大原因。
“哼!算你走运!我们入门大选的时候走着瞧!”古悦翻了一个白眼,狠狠推开周遭人群,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胡冰玉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拉过了白卿衣的手:“这位小师妹,今日怪我连累了你,只怕那古悦会在入门大选上为难你。但你不必怕她,入门大选并非由她一人说的算,而且有多位师长在,也不会让她动什么手脚,我必定护你周全。”
“多谢师姐,我不要紧。”白卿衣乖巧地点了点头,“古师姐今日只是在气头上,也未必能记得住我这等外门弟子,师姐放心。”
见白卿衣大大方方,冷静异常,而且仿佛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胡冰玉微微羞红了脸,再三谢过白卿衣,并帮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灵梗稻收拾好后,才转身离去。
望着胡冰玉远去的背影,白卿衣觉得心里有点莫名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