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着耳熟。
邵司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之前在车上好像跟某只崽说起过。
几乎原封不动。原话。
邵司舔舔下嘴唇,舔到一个极其细微的伤口:“……李光宗明天死定了,他给你录的音?”
“嗯,给他涨涨工资。”
邵司道:“涨个屁的工资,不开除就不错了,感恩戴德回家烧高香去吧。”
顾延舟听着不置可否,只是抬手用指腹抹了抹邵司下唇,沉声问:“抱歉,疼吗?”
他之前一直以为邵司对那事比较排斥,不论位置上下。
如果邵司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只是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所以俩人在一起之后,他在接吻方面比较克制,从来不会想现在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把人嘴唇咬破的情况。
不是没有见过圈子里有些人即使喜欢同性,但是对那方面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的。况且邵司跟他不一样,不是天生的同,他还是会有些顾虑,刚好邵司又表现出一副挺抗拒的样子——谁知道这人脑子里原来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点小伤,不痛不痒,邵司还不至于那么娇气:“疼倒是不疼——不过你是不是想咬很久了?每次都要咬着扯两下,怎么样,今天咬爽了吗。”
顾延舟平时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某种近似兽性的占有欲倒是挺强。
邵司说完又下意识伸舌头去舔,结果舌尖正正好好舔在顾延舟手指上。
顾延舟只觉得某个潮湿又柔软的东西在指腹一扫而过,撤回去的时候还轻轻勾了一下。
顾延舟将额头抵上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对自己的小心思?供认不讳道:“嗯,咬爽了。现在我们谈谈正事,”
邵司指指沙发:“行,能坐着说吗,站着有点累。”
顾延舟没撒手:“祖宗,你站一会儿都嫌累。你想*我,我没意见……但是你能做满两分钟吗,你自己想想。”
邵司:“……”
为什么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顾延舟继续补刀:“说两分钟可能对你而言都太长了,二十秒?撑死了二十秒,不会再多?。”
虽然这话听着很不爽,但是……仔细想想说得确实也没毛病。
邵司心大得很,而且向来勇于承认自己的缺点,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
邵司往后靠,倚在门板上,拿得起放得下:“我无法反驳。你赢了,上面的位置我让给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可丝毫没有‘一个二十秒都坚持不了的男人’的样子。下颚微扬,跟皇上下圣旨似的,有种不知道打哪来的骄傲。
“我是不是还得烧高香叩谢你。”顾延舟说着,低头轻轻吻在他眼皮上。
邵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双臂刚环上顾延舟脖间,下一秒便整个人腾空,双脚离地。顾延舟微微蹲下身,托着将他抱起来。
邵司一时间失去支撑,仓促间缠上顾延舟的腰:“你干什么——”
顾延舟道:“你说我干什么。”
…………
窗外?夜色静谧,树影斑驳,街灯光亮远远看着像是一团浓烈的火,将夜色点燃。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里声响突然停下,然后便是男人暗哑至极的呢喃。
最后半梦半醒间,邵司似乎感觉到顾延舟抱着他去洗了个澡,再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实在太累,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睡觉的时候觉得身上哪哪都疼。不光是疼,甚至还诡异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走在高速公路上,一辆车飞驰过来,直接将他从头碾到脚,把他碾成了一张薄纸片。
隔日,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邵司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场噩梦仿佛是真的。
他从顾延舟怀里探出个头,想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也只是想想。
邵司懒得动,直接咬了顾延舟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提醒他去拿:“手机。”
顾延舟听到他声音,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捞过手机,然后看也不看地就将它按掉。
顾延舟搂着他道:“不接,再睡会儿。”
“……”
也行。
反正邵司自己是绝对不会动手去拿的,于是也阖上眼。
房间里又回归安静。
然而没过两分钟,那阵铃声又坚持不懈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