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风振振有词,一字一句都在表明自己的立场,表明并不相信柳纤云是真正的窃贼。
见秦奕风出面求情,太后原本震怒的脸色,渐渐缓和,表情变得犹豫不决。
当今天下总共有七国,秦安国是七国中最强盛的。如今秦安国太子开了金口,太后自然要卖他一个人情,否则若是因为一个小小舞姬而得罪天下第一强国,那可是得不偿失。
沉吟片刻,太后温和一笑:“既然太子也认为事有蹊跷,那么哀家就看在太子的颜面上,暂不惩罚柳舞姬吧!”
说着,看向宾客席,道:“魏刺史,此事便交予你调查,半个月后,你务必要查出真正的罪魁祸首,给哀家一个交代。”
魏刺史起身,抱拳道:“请太后放心,下臣定会彻查此案!”
柳纤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禁破涕为笑,磕头谢恩道:“谢太后仁慈!”
又感激地看向秦奕风,羞答答地说道:“多谢秦太子替妾身求情,妾身无以为报,请受妾身三拜。”
说完,朝秦奕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待到她抬起头来,白嫩的额头上,已经磕得青紫一片,甚是骇人。
秦奕风看得心有不忍,道:“柳舞姬不必客气,孤不过是说句公道话而已。”
眼看柳纤云和秦奕风眉来眼去,君清婉心中不由惊骇,面上却不露声色,只低眉顺眼地静默在一旁。
这时,太后笑道:“柳舞姬,你且回位吧!”
“是。”柳纤云冲太后施了一礼,与两个随行丫鬟一起,悄然退下。
太后看向君清婉,笑道:“清婉,你方才说因为百鸟朝凤图失窃,你为哀家重新准备了一份寿礼,是吗?那现在将你的寿礼呈上来吧!”
君清婉盈盈一笑,道:“回母后,正因为百鸟朝凤图失窃,儿臣心痛不已,所以重新准备了一份令贼人无法偷走的寿礼。”
太后一挑眉,来了兴致:“哦?此话怎讲?”
君清婉笑道:“儿臣打算当场为母后跳一支舞,以此舞作为献给母后的寿礼。”
太后忍俊不禁,道:“你这孩子,可真会故弄玄虚,也罢,那你即刻献舞吧,也好让哀家欣赏欣赏。”
君清婉正要答话,却见君子衿轻笑一声,戏谑道:“清婉,你确定要献舞吗?可是论舞姿,没人比得过‘倾国舞姬’纤云,你可不要仅仅为了讨母后欢心,就东施效颦、班门弄斧啊!”
此言一出,柳纤云和蒋梦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只等着看君清婉出丑。
然而,君清婉并不恼怒,眨巴着大眼睛,笑道:“班门弄斧那是一定的,东施效颦却是未必。”
君子衿嘴角微翘:“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朕就拭目以待。”
君清婉淡淡一笑,道:“失陪了,我需要去准备准备。”
一刻钟后,几名侍卫合力将六面雪白的绢纸屏风抬过来,抬到太后面前。该屏风长达四米,高达两米,看上去高雅洁净,气派不凡。
紧接着,又有几名侍卫抬来四张红木方桌,方桌上整齐地摆放着颜料、毛笔等各种画具。
太后不由好奇道:“不是说要跳舞吗,为什么将屏风和画具也搬出来了?难道不是跳舞,是要作画?”
君清婉笑靥如花,解释道:“既是跳舞,又是作画。”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交头接耳。
君清婉并不在意众人的反应,只是与十五名舞姬一同走向屏风。
众舞姬均是梳着美人髻,身着浅绿色舞裙,看起来恍若一湖摇曳的春水,碧波荡漾,清新淡雅。
唯有君清婉身着一袭嫣红软烟罗纱裙,鲜艳夺目的红色,质地轻柔,长及曳地,恍若流霞轻舞,花开无声,穿插在一众绿裙舞姬之间,更恍若万绿丛中一点红,极为耀眼,美艳逼人。
正值旭日东升,朝霞若金。
悦耳的丝竹声袅袅响起,君清婉开始翩翩起舞,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只见君清婉腰肢款摆如柔柳,仰面渐渐下腰,手中烟霞般的披帛破空一甩,在半空中舞动出绝美的波浪。
与此同时,众舞姬好像盛开的繁花般,盈盈鱼贯而入。她们以君清婉为中心,仿佛众星拱月般围在她身旁,配合着君清婉的动作,跳出各种曼妙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