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淮接了过来,打开了一角,看到里面是北周玉玺后,当即一愣。
“这……这东西,果然在他手上。”
周锦鱼点头:“孟大哥说,让我把玉玺交给你,他还说,我作为他的兄弟,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安不淮冷冷的看着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便是你,灭了娘娘山的兄弟们,你如今虽然拿着玉玺来,但我,不信你。”
周锦鱼压下心中的惊慌,忽然笑了起来。
安不淮问道:“你笑什么?”
周锦鱼道:“我笑你傻!”
安不淮气道:“你!”
周锦鱼道:“难道不是么?我若真的是灭了娘娘山的弟兄们,你以为我还会把这个玉玺拿来给你么?我应该直接把玉玺交给天顺帝,然后领功去了。”
安不淮眼中有?了些迟疑之色。
周锦鱼趁机道:“而且灭了娘娘山众弟兄们的,是长孙盛,他当日想连我也一起杀了,如果娘娘山还有?兄弟活着,那么你可以问他,你问问他,当日长孙盛是不是想杀我来着?若非我机智周旋,如今怎么还能有命来把这玉玺交给你。想不到漕帮的人如此忘恩负义,你若是执意要杀我,如何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向大哥?”
安不淮一怔:“你还认识向帮主?”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着西方拱了拱手,显然是对向南天尊敬至极。
周锦鱼道:“向南天是我的结拜大哥,早些年我便同他相识,只是后来我人在潜龙寺习武,便很少见他。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
周锦鱼说完,又对安不淮道:“哦对了,我手上还有?一件东西,想必你有?些兴趣。”
安不淮道:“何物?”
周锦鱼从腰间摸索一阵,拿出了那块漕帮的令牌,然后在安不淮眼前晃了晃:“这个。”
安不淮一愣,接过了漕帮令牌,怔然道:“这是……令牌?令牌早已遗失,你是如何得到的?”
周锦鱼抱起了胳膊,一副随意的样子,扯谎道:“是啊,这是向大哥,亲手交给我的。”
安不淮这下彻底不淡定了:“你说,这块令牌是帮主亲手交给你的?”
周锦鱼点头,背着手,居高临下,一派的讳莫如深:“嗯。”
安不淮忽然双手举起令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漕帮弟子,安不淮,叩见帮主!”
周锦鱼却被他吓了一跳,她立刻后退一步,谨慎的看着安不淮道:“我说,你跪我干什么?”
安不淮恭敬的道:“既然这块令牌是向帮主交给你的,那便是指定了,你便是信任帮主。”
周锦鱼:“呃……”
这个发展,她却没有?预料到。
方才一切的信口开河,无非是她没料到,司马夜也是漕帮的人。
她原本想把玉玺送到安不淮手上便功成身退了,可司马夜在场显然让她不能安然离开,显然,司马夜在漕帮的身份还不低,她更没想到司马夜会直接点破她的身份。
以至于她方才对安不淮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的临场发挥。
可帮主……
让她招架不住了。
周锦鱼斟酌着道:“那个……什么,我无意当这个帮主,把令牌交回来,也无非是物归原主,我……”
安不淮忽然了然:“我明白了,周公子您是向帮主打入朝廷的人,您……受苦了。”
周锦鱼:“……”
他这话说出来,周锦鱼越想越觉得可笑,但看他脸上表情真挚,完全一副欣赏的神色。
周锦鱼苦笑着摇头:“误……误会了,我真的……没什么受苦的。”
这话听在安不淮的耳朵里,却认为周锦鱼是在谦虚,心中对周锦鱼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周锦鱼道:“你能不能站起来说话,你跪着我要一直低着头,挺不舒服的。”
安不淮立刻站起身来,笑道:“是,是,帮主说的及是。”
周锦鱼:“……”
安不淮道:“帮主,您随小人出来,见见弟兄们吧。”
周锦鱼:“……”
周锦鱼无奈的摸着下巴,得,这下更不能脱身了。
安不淮放好玉玺之后,她被安不淮拉着胳膊,出了暗隔。
此时漕帮的人还等在外面,见了周锦鱼和安不淮出来,原本交头接耳的立刻安静下来。
安不淮拉着周锦鱼,走到了众人面前,对他们道:“关于漕帮帮主一事,原来向帮主早已有?了人选,既然如此,你们便不必再选了。”
司马夜立刻向安不淮道:“安舵主,敢问向帮主属意何人?”
安不淮直接把令牌交到了周锦鱼守上,周锦鱼原本不想接的,但安不淮强行把令牌放到了她的手里,然后举起了她的胳膊,对众人道:
“便是他!”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司马夜第一个不同意,急道:“他?安舵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是朝廷的人,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安不淮冷声道:“放肆!周帮主乃是前任帮主向南天派去朝廷的人,况且,如今帮主令牌已然找到,向帮主曾言,他会把帮主之位传给手持令牌之人,如今令牌在周帮主手上,你不可对帮主不敬!”
司马夜怒道:“就凭他?”
他恨恨的盯着周锦鱼,而其他的三位帮主候选者,也同样对周锦鱼愤然而视。
司马夜看向周锦鱼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魏坚狗贼派来的?向帮主怎么会把帮主令交给一个朝廷鹰犬?此事必然有诈!”
周锦鱼耸了耸肩,她实在不想承认的。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暂时应下来,不然,有?司马夜在这里,她很可能会死。
便点了头,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我确实,是奉向大哥之命,暂时前往朝廷打探消息,只是,后来却得知,向大哥已死,我悲痛欲绝,想一起跟着向大哥去了,可如今看到兄弟们还在,便舍不得死了。”
司马夜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周锦鱼点头:“司马大哥怀疑我,也是情有?可原。”
周锦鱼看着众人,悲痛道:“不过,向大哥曾言,即便是有一天,他身首异处,也希望兄弟们齐心协力,暂时忘却他死亡的悲伤,不要忘了为主子拼死效力的使命!”
安不淮听了他的话,眼中尽是悲伤之意,他点头道:“周帮主说的是,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周帮主,誓死效忠主子!”
他跪在地上,扣头就拜。
漕帮的众弟子见他跪了,也便纷纷跟着跪了下来:“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周帮主,誓死效忠主子!”
除了司马夜,其他的几位舵主也纷纷下拜。
司马夜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愤然转身,出了城隍庙。
周锦鱼看着跪地的漕帮弟子,挥了挥手:“诸位请起。”
安不淮站起身来,对周锦鱼道:“帮主,主子有?令,让我等北上与他汇合,如今您来了,正好能与我们一起,带领我们去见主子。”
周锦鱼立刻摇头,脱口而出:“不行!”
安不淮一愣:“这是为何?”
周锦鱼轻咳一声,说道:“如今我在朝廷,刚获得陛下……不,魏坚狗贼的信任,若是贸然离去,必然会遭到他的怀疑,会让诸位兄弟暴露,若是我继续留在魏坚身边,反而是对主子有?利。”
安不淮忙躬身道:“还是帮主思虑周全,魏坚狗贼一定想不到,他的驸马,竟然是我们的人。”
周锦鱼道:“嗯……所以,跟着你们一起北上的事,便作罢吧。”
周锦鱼想了想,忽然对安不淮迟疑的道:“可是,司马大哥那边……”
安不淮忙道:“帮主放心,司马夜那边就由我去说,定然不会暴露您的身份。”
周锦鱼点了头,微微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周锦鱼做梦都没想到,她莫名其妙的便成了漕帮的帮主,她后来又随着安不淮进了密室,原本想要打探他口中的那个主子究竟是何人,不过,她若是贸然试探,想必会让安不淮起疑。
在交谈中,安不淮愤然向她说了,向南天之死,是天顺帝的暗卫下的手。
周锦鱼心下有?了判断,他们如此痛恨当今天顺帝,这样一来,那么那位主子的身份也便也不难猜测,怕是兴周会的人无疑。
兴周会,一直都是令天顺帝头疼不已的反晋组织,他们这些年隐在暗处,天顺帝多次派暗卫查探,对兴周会早已是恨之入骨,天顺帝无数次的想把这根刺给拔掉,只是兴周会向来行事谨慎,且据点众多,这才刚灭了一波,另一波又开始冒出来。
当年大周之所以会覆灭,跟周后主的荒淫无道脱不了干系,当年后周的旧民多半已然臣服,只是还有?一位皇子没有被抓到处死。
周锦鱼离开城隍庙,回了驸马府。
她回去的时候,魏华年正坐在屋里绣一条新的帕子。
周锦鱼疑惑的走了过去,问道:“公主,您在做什么呐?”
她看了眼魏华年帕子上绣的那个图案,又是两只鸭子,只是鸭子还没绣完。
那鸭子,怎么说,依旧是,很朴实的鸭子。
头是头,尾巴是尾巴,完全就是两只很肥胖的鸭子,正躺在那个白皙的锦帕上。
魏华年闻言,问道:“回来了?东西交出去了?”
周锦鱼点头:“嗯,出了些意外,不过好在没什么事。”
周锦鱼又忍不住的看了她绣的鸭子一眼,问道:“公主,这不会是又给我的吧?您这是在绣什么啊?”她补了一句:“可真好看。”
魏华年嗔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动作,并不作答。
周锦鱼心领神会,恍然大悟的道:“哦,我知道了,这是美丽的鸳鸯啊!我好喜欢呢……”
20190511/稿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跟你们说,千万不要惹麻麻生气QAQ
上个月蠢吱吱和麻麻闹别扭,然后麻麻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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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惹麻麻生气,是很伤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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