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也别有什么压力,发挥出平时的水平就行。还有你们那答题卡,别忘了写名?字。”
“我记住啦。”宁栀笑着应下。
她手伸到脖子?后,把他送的的那个小兔子?吊坠取下来,“考试不能带金属首饰进去,你帮我拿一下。”
那坠子?一直被她贴胸戴着,捂得暖暖的。陈也捏在掌心,彷佛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
她仰起头,笑着道:“语文考到十一点半,你那个点来就行啦。”
陈也摸摸她头,弯了弯唇:“行,你快进去吧。”
见着人进了校门,他也没走。门口搭了几个帐篷,不少家长坐在里面,他过去,找了个空座坐下。
身边坐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所以之后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陈也耳朵就没清净过。
就听她们聊老公,聊孩子,聊婆婆,聊自己这个亲戚怎么怎么样,那个亲戚如何如何。
校园里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家长刷一下全站起来,四?处张望,找自己孩子的身影。
宁栀走出来,一眼看到陈也,她立刻笑着朝他跑过去。
陈也把她的书包拿到自己手里拎着。
刚才坐那儿,他听那些家长说,考完千万不能问考得怎么样,于是他问:“写了一上午的卷子,饿了没?”
宁栀早餐吃的很?少,怕吃撑了犯困,还不利于思考。
“饿了。”她老实答,有点不好意思道:“写作文写到最后,我都担心肚子?咕咕叫起来。”
陈也笑了:“走,回去给你弄吃的。”
他没点外卖,怕那些不干净,给她煮了碗面条,还煎了个荷包蛋。
这回比第一次做的强多了,面条的色香味都有,那个荷包蛋煎得金黄酥脆。
等吃完,他道:“被子和床单都是我新换过的,你去睡会儿。”
“嗯,好。”宁栀走到房间,躺上床,盖上被子。
被子很?柔软,有淡淡薰衣草的香,还是才晒过的,盖着有种被阳光包裹的感觉。
她很快睡着了。
陈也替她关上房门,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第二场考数学,下午两点开始考。
阳光炙热,风卷着热浪,连蝉都懒得叫唤了。
进学校前,陈也从裤兜里摸出一瓶风油精。
这是早上坐在一群家长堆里听到的,说是下午考试容易犯困,把这玩意儿带进去,困的时候涂一涂就精神了。
趁着她午睡,他特意到楼底下的小超市买了一个。
“要是困了,你拿出来,涂点在太阳穴那儿,小心别弄到眼睛里了。”
宁栀微愣,没想到他还准备了这个。
她从他手里接过,小小的一个玻璃瓶子,攥在手掌冰凉凉的。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比感动更深,也更重的情绪。
“那,我进去考试了。”她仰脸望向他,露了个笑。
陈也笑了,嗓音温和:“嗯,好好考。”
宁栀和他挥了挥手,朝校门走去。
被保安拿着探测仪见检查完,她又回过头,他还站在那儿,一动也没动。
盛夏的阳光刺目耀眼,少年站在梧桐树下,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这里。
她手里紧紧捏着他给的那瓶风油精,已经被攥得温热了。
心里原本有一点紧张的,在这一刻,忽然之间就没了。
最?后那两门是文综和英语。
结束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拿着密封的试卷袋和答题卡袋走出去。
紧接着学生蜂拥而出,不管考得怎么样,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更加疯狂的学生还撕起了书,大喊:“老子?终于解放了!去他娘的英语!再也不用学了!”
宁栀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同走出去,少年身高腿长,仍站在那棵繁密葱茏的梧桐树下。
她眼不自觉弯起来,加快步子?,向他跑过去。
陈也唇边带着笑,从裤兜里把那个小坠子?拿出来,重新给她戴上。
他指尖是热的,带着粗粝的薄茧,碰到脖颈上,宁栀脸红了红。
她眨巴了两下眼,乌黑的瞳仁望着他:“陈也哥哥,你怎么一直都不问我考得怎么样呀?”
“我听那些家长说的。”陈也解释,“才考完,不能问孩子?成绩,怕给压力。”
“哦,我感觉自己这次考得……”顿了顿,她眉皱了皱,看?向他。
陈也瞬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该先问“是不是考试题目太难了没发挥好”,还好说安慰说“没考好不要紧,以后的路还长着,一场高考不算什么。”
正想着,小姑娘眼弯弯的,笑容明亮又灿烂:“我觉得我考得还挺好的。”
陈也揪着的心松了,拿手揪她软乎乎的脸,凶凶道:“还学会恶作剧了,嗯?”
她咯咯直笑,脸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我感觉你比我考试还紧张,想逗逗你嘛。”
更多的学生走了出来,校门口更加拥挤,两人并排走着。
离得很?近,宁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她鼓了鼓勇气,干脆的,心一横,手指张开,又握紧,牵住他的手。
反正现在高考完了,也不会再被他说什么“还小,要以学习为重”这些话?了。
陈也一愣,脚步顿了顿,半侧过头去看?她。
太阳西斜,余晖倾洒下来,少女高马尾扎起,脸颊红红的,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
半是被夕阳映照的,半是因为害羞。
宁栀给自己唐突的行为找了个理由:“就是,现在人太多了呀,我们牵着手,就……免得走散。”
理由非常冠冕堂皇,但声音小小的,眼睛眨啊眨,表情超心虚。
陈也弯了下唇,反手一握,将她的小手牢牢地握在掌心:“那我们牵紧一点,就不怕走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栀栀勇敢的一小步,两人关系的一大步
小栀子真的长大啦,也哥你再不拱,别的臭小子就要拱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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