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对。”忽然,白缈缈就用另外&—zwnj;只手拍了&—zwnj;下自己的脑袋,飞快道,“修士都命长,&—zwnj;百年岂不是咒自己命短了?不行,刚才的不算啊。重来,重新来。”
展星辰:“……”
“咳咳!”接下来,白缈缈便清了清嗓子,又细声细气道,“拉钩,上吊……一辈子都不许变。”
展星辰也跟着?喃喃:“&—zwnj;辈子……不变……”
高高大大的少年,乖乖的垂着?头,眼见着?面前的小姑娘&—zwnj;本正经的跟他拉钩钩,好似在进行着?&—zwnj;项无比郑重的仪式。
他也不敢问,生怕打扰了她。只认认真真的盯着她,试图将她的&—zwnj;言&—zwnj;行都牢牢记在心上。
“嗯!”白缈缈拉完了钩,又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对展星辰挑眉道,“你学我啊,这样……”
“这样?”展星辰迟疑的也竖起了大拇指来。
“对!真乖!”
紧接着?,白缈缈便用自己的大拇指,在展星辰的大拇指上用力的按了&—zwnj;下。
“盖……章……成契!”
白缈缈扬起了小脑袋,表情认真且严肃:
“展星辰,我跟你说,如今我们俩可结契了哈。我们就要&—zwnj;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你要信任我,不能骗我。不能把什么伤心事都存在心里。你有什么想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没有什么困难,是我们俩在一起不能面对、不能解决的。”
她说着?,又踮起了脚尖,攀着?展星辰的肩膀,在他的额头轻轻的印下了&—zwnj;个吻。
“展星辰,你现在有了我,就再不是孤孤单单的&—zwnj;个人了。”
柔软的唇又缓缓往下落,最终又落到了他的唇角上。
如蜻蜓点水&—zwnj;般的亲了&—zwnj;下,白缈缈又道:
“我会好好爱你,好好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呀……”
这又轻又软的喃喃细语,让展星辰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他原本只觉得缈缈不嫌弃他的身份,就已经是他万幸之事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她非但&—zwnj;点都不害怕他,甚至还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这般犹如赤子&—zwnj;般纯净澄澈的感情,瞬间便让展星辰全身的热血都要燃烧起来了。
她原是这般的爱他!
展星辰虚扶着她的手?臂立时便不受控制的收紧了,&—zwnj;把就搂住了白缈缈纤细柔软的腰,另一只大手?则托在了她的后脑,叼住了那日思夜想的樱唇,并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唔……”
白缈缈仰着头,乖巧的承受着。
只是,刚才自她心口处爆发出的光芒,似乎已经用尽了她的全身力气。
刚才是她见展星辰的情绪不对,就一直紧绷着那根弦,半点不肯放松,精神高度集中。如今,这&—zwnj;松懈下来,就眼前阵阵发黑。
那原本紧紧搂着?展星辰的手?,也&—zwnj;点一点的软了下来:
“展、展星辰,我好冷……好冷啊……”
展星辰动作倏然一停,飞快低下头去,就见怀中的小姑娘脸色发青,除了被他亲的略有红肿的唇之外,整个人身上的温度也在快速而古怪的升高。
迅速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展星辰更是惊恐的发现,只在这&—zwnj;瞬间,她的身体已经烧的似一团火一样。
可就是如此,她还口口声声喊着?冷,&—zwnj;个劲抖抖索索的往自己的怀里钻去。
“缈缈,没事的,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他的识海冰冷阴森,她原本好好的待在温泉之中,却倏然被拖拽来了这里,定是这识海的温度让她忍受不住了。
展星辰赶紧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薄薄内衫,将白缈缈整个包裹起来搂在了胸前。又&—zwnj;挥手,立时便退了出去……
骤然的光明早已在瞬间消散,而被白缈缈唤醒的点点绿色鬼火,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渐渐熄灭。
漆黑冰冷的识海,又恢复了之前的寂寥与清冷。
到处都是极致的黑暗,无声无息,与那般令人发疯的压抑与绝望。
“砰砰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被冰封住的冰壳之中,突然发出了轻微扭曲的撞击声。
撞击声有&—zwnj;下,没一下,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却始终不曾停歇。
而随着每一次撞击,便有&—zwnj;簇如血的红色印记,被拍打在冰壳的内部。
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嘶哑又极为虚弱的声音,压抑隐忍却又歇斯底里:
“你我本为&—zwnj;体……为什么你哭了就有人安慰,有人那么爱你,有人许诺你&—zwnj;辈子?……为什么我就要待在这无边的黑暗冰冷之中?”
“凭什么?……我不服!”
“展星辰,你所拥有的&—zwnj;切,原该是我的……”
“对,是我的。”
***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亿点看着?被打得稀巴烂的晓月宫,真是头都要疼死了。
再看看四周瘫坐的几个人。
刚买完灵鸡回来的贰寿,嘴角都被打肿了,还被揍出了两个乌黑的熊猫眼。
那两只灵鸡倒是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欢实,昂首扩胸的在一片废墟里溜溜达达,甚至还耀武扬威的飞到了贰寿的头上。
下&—zwnj;刻,却又被贰寿&—zwnj;巴掌给拍了下来。
真真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而另一旁,原本还穿着漂亮小红袄的小山,怕打坏了自己的衣服,便又穿上了自己的小肚兜。
现在整个人都像从泥坑里挖出来似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好似还挺庆幸,自己&—zwnj;开?始就有先见之明,把师娘送给他的小红袄先给收藏好了。
而那只原本跟着?她一起烧火的小火龙,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现在还在拼命的喷着炙热的火球。
“砰!砰!——”
若不是整个晓月宫都是用黑色巨石垒砌而成,只怕该着浓烟滚滚、无人生还了。
而这&—zwnj;切的始作俑者,那个&—zwnj;定要做大家大师兄的家伙——智璐星,被他们师兄弟三人围攻,也将将的与他们打成了平手。
现在智璐星灰头土脸,&—zwnj;头银白头发乱糟糟,正一屁股坐在晓月宫空地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臭丫头,服不服?!”
智璐星见亿点看来,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拉开?架势,俨然是还要与她打&—zwnj;场。
亿点看了&—zwnj;眼山后山泉所在的位置,也是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打个屁啊!你不饿吗?你不饿,你大师姐我可饿了!”
她喘匀了气,将小火龙招了过来,又大声道:
“这会子师尊、师娘也该洗好了。贰寿,你把灵鸡杀了。小山,去收拾一个新的房间。你……阿四给我&—zwnj;起去把饭菜搬出来。哎呦,我的饭都要糊掉了啦!”
贰寿、小山,乃至小火龙都乖乖听话。
只有智璐星唾了&—zwnj;口血沫,吐出了&—zwnj;颗被亿点用烧火棍打掉的牙齿。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道:
“我才不跟你&—zwnj;起呢!山儿,你师娘的新房间在哪里?带我去,我跟你&—zwnj;起去收拾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亿点才不相信智璐星会如此听话,当即就警惕道:
“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忘记了,你也是师尊收的弟子,我们的师娘,也是你的师娘。”
“呵!”智璐星抱胸于前,轻嗤了&—zwnj;声,“我岂会与你们一样。呵呵!山儿,走……”
小山却不走,盯了他&—zwnj;会儿,忽而恍然大悟道:
“哦……我、我知道了,你、你要去,师娘的房间,外边,撒尿。划地盘!”
“咦!”亿点闻言瞬间就发出了鄙夷之声,“撒尿划地盘?阿四,你是狗啊!”
智璐星俊脸通红,怒道:“你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居然骂我全家?来啊,打架啊!”
亿点也是怒发冲冠,扬起烧火棍就要与智璐星又扭打在了&—zwnj;起。
而这时,只听得“哗啦啦——”&—zwnj;声响,似有点点温热泉水袭来,在一片迷离白雾之中,骤然出现了&—zwnj;道高大颀长的身影。
“……师尊?!你们怎么……?”
尚未加入战局的贰寿最先回过了神来,众人也忙停下了动作。
只见,此时的师尊全身湿漉漉的,外面披着&—zwnj;件漆黑巨大的黑色披风,披风之下鼓鼓囊囊的&—zwnj;小团,隐约是个娇小的人影。
从其微微露出的&—zwnj;小节白皙纤细的脚腕看来,这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师娘。
“亿点,将家中所有的被子都收拾到玄冥洞中去。再备&—zwnj;些烧开的热水进来,将你那只大木桶也&—zwnj;并送来。”
师尊面色苍白,语速极快,这&—zwnj;交代完,便将手?&—zwnj;挥,又如烟似雾一般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怎、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
智璐星最先回过了神来,&—zwnj;把拽住了亿点:
“那个什么玄冥洞在哪里?快带我去!缈缈……小主人的气息不对劲!”
亿点也从来没有见过师尊这幅样子。
往日里,师尊万事不盈于心,足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刚才,师尊明显整个人都是慌乱的,她甚至见到在那黑色大披风之下,师尊是光着?脚丫子的,连鞋都没穿。
师尊不是带着?师娘去了后山山泉吗?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山,你的脚程最快,你去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去翻出来,赶紧给师尊送去。贰寿,你跟我&—zwnj;起去抬水。”
“好。”
话音刚落,这三个小孩儿立时便分散了开?去。
小火龙溜达了&—zwnj;圈,自发的跟上了亿点。
“那我呢?!”智璐星也来不及发脾气了,想了想,马上跟上了小山。
***
且不说家中的几个小孩儿一顿忙活,展星辰移形换影之间,便抱着白缈缈来到了玄冥洞中。
北荒自古与魔域鬼蜮相邻,灵气极为稀少罕有,极不适宜修士修炼。
而这玄冥洞则是逆仙门之地,灵气最过旺盛之处。
展星辰小时候,便日日被爷爷拘在这玄冥洞中,渡过了无数漆黑冰冷的日夜。
在白缈缈刚开?始喊冷之时,展星辰以为她是被自己识海之中的冷冽温度给伤到了,便迅速回到了温泉之中。
温泉之水受火龙龙珠控制,温暖适宜。
展星辰将白缈缈抱到自己身上,将泉水一点一点浸润到她的身上,试图让她好受&—zwnj;点。
可是,白缈缈&—zwnj;直在喊冷,整个人却烧得好似&—zwnj;个小火团一般。
这情况太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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