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相青谁也跑不掉。
进退皆无路可走的勇哥干脆发了狠,今日即便讨不了好,也必要让谢之权付出代价!
刀划破衣物刺入肌肤的声音那样清晰,谢之权用手肘撞开被她在右手腕划了一道的男人,回过头又一甩手扔出刀具,将另一把朝她掷来的刀碰撞掉。
逐渐告竭的体力让谢之权的动作缓慢下来,看着眼前还咬牙站着的三个人,一个个已经杀疯了,即便身上伤痕累累也决不罢休。
躲避不及的谢之权终究被人从背后划了一道,鲜血溅出的那一秒,谢之权在那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几近于狂热的疯癫之色,他像是赢了一场仗一般士气大涨地朝谢之权再度扑来,结果下一秒就抱着折掉的手臂倒在地上翻滚着哀嚎。
勇哥抓住谢之权又一次重力出击后身体迟缓的瞬间,红着眼睛铆足了劲往她后腰刺去。
已经没有力气躲闪的谢之权无奈地想,难得要大出血一次了。
结果“嘭”的一声,勇哥在谢之权解决掉另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倒在地上了。
后脑勺剧痛的勇哥看到谢之权转身瞥他的那一眼,心已经凉了半截。
草泥马的老子今天估计死定了。
收拾完所有人的谢之权捂了捂后腰流血不止的伤口,抬眸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相青。
他没跑,一双眼睛却是红得跟小兔子似的。
抖个不停的手里,还扑簌扑簌地掉着暗红色的碎渣。
谢之权瞄了一眼已经掉在地上碎成两半的红砖头,心下又无奈又欣慰。
但现在还不能完全松懈。
谢之权蹲下.身,收敛起看到相青那一瞬间的温柔,冷厉的眼神直逼面色灰白的勇哥。
她将刀尖对准了勇哥的眼球,几毫米的距离令他浑身紧绷颤栗起来。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闻言,勇哥的身体直接僵住。
“没有谁,我不过是来替我弟弟报仇的!”
勇哥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即使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暴露了他的谎言。
“啊,不承认是吗,也行,那我就...”
脑海内翻滚过无数逼供刑罚的谢之权,恶意满满的笑容还没露出,就猛地抬头。
有一刻落在她身上的森冷目光,如此熟悉。
她的视线穿过昏暗的巷道,直射向布满阳光的街道。
那里只站着一个青涩俊秀的男孩子,看到她压迫性极强的视线还抖了两抖。
谢之权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忽然的打断让她没了耐性再逼问,因为一个姓名已经隐隐浮现在心头。
她俯身贴近勇哥耳旁,低低念出一个名字。
勇哥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庞,就是对她不算猜测的猜测最有利的证明。
可真是畜生。
谢之权冷笑着起身。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忽然打破了暗巷里压抑的气氛。
谢之权拿起掉落在一边的手机,按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呐喊。
“勇哥啊!你们那边还好吗!我把老大和兄弟们都送进医院才记得给你打电话,那个谢之权好变态啊,她一个人随随便便就把老大他们五个都干趴下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你们那里啦,情况怎么样啊....喂,勇哥,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勇哥——”
谢之权笑着挂掉了电话。
勇哥青着脸扭过头去。
解决完这些事情顺手叫了辆救护车来拉人的谢之权,终于走到了相青的身边。
她搓了搓手,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该说不要怕,事情都解决了。
还是趁早告诉他身边有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快快远离。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安慰一下人家的谢之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紧紧抱住了。
一股浓郁好闻的奶香味迎面扑来,被香甜奶味包围的谢之权直接暖了脸色。
她回抱住相青,还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以做无声的安慰。
相青紧紧抱住谢之权,浑身颤抖得不像话,明明比谢之权高了半个头的他,却脆弱得跟个孩子似的软在谢之权温暖的怀中。
当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抚上他的头时,相青的情绪终于在顷刻间全部崩塌。
他脸埋在谢之权的肩头,压抑痛苦的低低呜咽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