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卢祀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顾忌着‘主人’。
忽然发出了一道尖叫，只出现了三秒钟，短暂且遥远，并不能判断具体是什么人发出的，如果不是开着房门恐怕很难才能够听到。
傅暄和柏析几乎是在同时开口，“在楼上。”
卢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一变，拔腿就跑，但因为剧本设定的缘故，速度明显降低下来。
不过还是来不及了。
吉莉卧室。
赵月和程统是完全一样的死法，尸体就缩在角落里，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眼睛瞪着某处还能看出一丝不甘和惊恐，手里抱着一只破损的洋娃娃，看样子是意识到不对劲，想把它尽力推出去。
卢祀哑了声音，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跪在地上身体抖成了筛子。
傅暄没时间做出其他反应，第一时间观察周围，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甚至连最隐约的血痕都都没有，唯一的变动就是那只破损的娃娃。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赵月是自己来的。
可是剧本中明显提示过不能触碰洋娃娃，这就算了，她怎么偏偏想到碰坏掉的那种。
傅暄目光一暗，模模糊糊有了猜测，然而一抹亮光夺走了他的注意。
那是赵月的手机，傅暄捡了起来。
她进未解之谜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手机是几年前的款，页面已经成了黑白色。
“给我。”柏析薄唇轻启，带着不容置疑。
“什么...？”
傅暄话音未落，视线里就闯入一抹白色——那是挟持过他的手，之前没心思近距离看，现在才发现修长得过分。
他对于美的事物总是抱有欣赏的态度。
句号先生应该真的是npc吧。
即便愣神，傅暄也没有放手，而是反问了一句。
人已经死了，要它有什么用。
“注销。”柏析道。
傅暄拉长了尾音，目光逐渐变得明锐，“那规则里说玩家不能擅自动已淘汰玩家的手机就是摆设了？”
“还是说不能动的是其他东西。”
比如卡牌，技能，或者说他暂时还没触发到的道具。
柏析平静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傅暄假装没有发现对方一闪而过的杀气，甚至唇角挂着丝笑意。
傅家家大业大，傅暄经历过的危险数不甚数，但这是他最接近能感觉到死亡的一次。
良久，傅暄终于能够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因为谁没有想到的卢祀居然冲了上来。
“这是她留下来仅有的东西了。”
卢祀低头看了两眼，嘴唇，像是看到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只闪烁了几下不堪重负，彻底黑屏了。
“她怎么会，会写我的名字？！”
“就这么不信我吗？”
声音被完整收录在直播间里，然后传入‘观看者’们的耳朵里。
[难道小哥哥是因为看到什么月的手机里填了卢祀的名字才藏起来的？]
[应该是吧。]
[真想不到卢祀对她这么好还想让人死。]
[可是不管怎么样赵月这个票已经投出去了。]
尽管卢祀很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承认尸体不会说话，而且没有第二个人在场，能填写这个名字的也只有赵月她自己。
傅暄眯了眯眼，恍然中想通了另外一件事，“程统的游戏也是你注销的？”
用的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
毫不意外句号先生没有回复。
傅暄并不在意得耸了下肩，理解为一种默认，那就是他想的没错。
规则中明确提出的玩家中不能残杀，可还是有人不惜违背明里暗里的去做，如果没有利益驱使，傅暄不觉得这些人敢。
而只是一些蝇头小利，譬如一两分人气值，连傅暄自己都不会做，除非是死者的卡牌技能。
[他们说什么呢？]
[不懂。]
[好像是什么死不死人的，我喜欢哈哈哈]
傅暄沉了一口气，也不再开口，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的举动都暴露在某些人的眼里。
“管好自己，违背规则你不会想知道下场的。”柏析语调听不到什么变化，连一丝警告的意味都没有，不由令人感觉到脖子一寒。
傅暄也一样怔了几秒，注意到对方说完后一直在凝视着他，直到自己点了点头，才移开视线。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抖动了一下。
傅暄：“......”
句号先生，你的提醒可能来得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