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嗯了声,低头扒了口饭,“驸马爷都将?她说成那样了,又拿我和她比,将?我比得一无是处,我自然?要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让你们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儿。”
赵光义沉默了一会儿,夹了肉放在她碗中,“其实我觉得你比她好。”
白珠哼哼两声,抬眼?看人,“你见过花蕊夫人?”
赵光义说没有,她便道:“既然?没见过,为什么觉得我比她好,驸马爷都说了,我这样的太?鲜嫩了没风韵,还得是花蕊夫人才合你们男人胃口。”
她一口一个‘你们男人’,赵光义听了直扶额,“你这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怀德喜欢的,未必就是代?表了天下所有男人,花蕊夫人再有风韵,也?不是人人都爱的,我是真觉得你比她好。”
这算是向她示爱么?天爷,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饭桌上一时?清寂了下来,白珠也?不扒饭吃肉了,将?嘴一抹,煞有其事道:“那您说说,我哪儿好了。”
姑娘家这么正式地望着你,问你她有什么好,赵光义忽觉心跳都快了几分,砰砰又砰砰。
仔细看,她有一双极清亮的眸子?,那是天下最剔透的水晶琉璃都比不上的,她的眼?尾微微上扬,平添了几分媚态,既柔又纯,垂眼?间是波光潋滟,说是如诗如画亦觉过轻了。
她就这样看着你,不需要有过多的语言,他就已?经陷进了温柔的云堆中,不知世事了。
有什么好呢,此时?此刻,饶是满腹诗书,词藻金玉的才子?,都憋不出一句全话来,她又追问了一句,“殿下快说,究竟是哪里好。”
“你你你...”赵光义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想?了半天,对上那眼?时?,脱口而出道:“你眼?睛生得好。”
等了半天,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白珠嗤了声,不以为然?。
赵光义懊恼低下了头,这回终于连他自己都意识到实在不应该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好在他一向很忙,各种琐事缠身,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找他,他匆匆离开,简直是逃一般地跑了。
白珠继续端起碗吃饭,抬头望望窗外,雨势比之前两日,已?经小了不少,估摸着明儿个就能启程了。
‘咯吱’一声,窗扇整个被打开,一个瘦影翻了进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是那个偷吃了粉糕的小姑娘。
她似乎已?经轻车熟路,还像前两日那样,翻了窗进来,坐到白珠对面?一道吃饭。
白珠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把碗里的肉分给她,这两天绵连大雨,她没少来这儿蹭吃的。
“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应该就走了,往后别再翻窗户了,我给你留了点银钱,也?足够你吃喝不愁了。”
这个奇怪的小姑娘,总是以一副灰扑扑的模样见人,白珠至今都不知道洗掉泥灰后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小姑娘吃饱喝足,往后一躺,甚至还打了个饱嗝儿,“我不要钱,我就跟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