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跳跃着，火光在锦帐上映出两道交织的声音，屋中很静，除了呼吸声，谁都没有说话。
有时是他撑手起身，微光映在他背部，映出结实有力的纹理；有时是她翻身而上，青丝轻抚过脸颊，他抱紧她，在一处拥吻；锦被原本是盖在身上的，眼下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在极致的欢喜，充实，空洞与温柔的间隙里，他在她心?间，在每一寸的目光柔和里，都留下?了痕迹……
红烛帐暖，她脸上的绯红从未褪去过，他簇拥着她上九重宫阙，也牵着她落云霄谷底。
她记不得她唤了多?少?次他的名字，指尖在他后背攥紧松开，松开再攥紧。
他的肌肤都是滚烫的。
眸间更似簇了团火一般。
她从不知晓他以往在克制，眼下，温柔与克制交替，若高峰低谷起伏着，一点点，再一点点，到理智的极致……
“阿悦。”他忽然箍紧她，她眸间微滞，他额间的汗水低落在她身上，似一轮尘埃落定。
他缓缓扣紧她十指，温柔蹭上她侧颊。
就是让他死，他也心?甘情愿。
他藏着心?底欢喜，慢慢平复呼吸，亦淡淡笑着，吻上她额头，“乖，让我再呆会儿。”
沈悦忽然会意，脸色再次红透。
***
耳房内，暖意袭人，温热的水，最能驱散一身疲惫。
尤其是，方才的“相处”后……
他替她沐浴擦身，才见她身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不会那么快散去，他只知道方才情难自禁，不知道如何留下?的。
“喝水吗？”他问。
沈悦点头。
他起身，拿起一侧的浴巾，半围着出了浴桶。
沈悦别过目光，没敢看他，但余光还是瞥到他近乎完美的背部曲线，干脆忍不住多看两眼……
等他折回，她又赶紧扭头，好像刚才没有偷看他。
耳房里就有晾好的水。
沈悦接过，喝了整整两杯，不知道是真的渴了，还是刚才偷看他的缘故。
“起来吗？”他笑着看她。
她支吾着，“都好……”
他笑了笑，凑上前，“阿悦，你是不是喜欢在水里？”
沈悦眨了眨眼睛看他，什么?叫她是不是喜欢水里？
他意味深长道，“新婚蜜月，我们去京郊别苑住几日吧。”
沈悦忽然会意。
想起京郊别苑后山中的那处水潭，又想起那处瀑布后……
沈悦的脸色涨成了胭脂色，但思绪间，他重新解下?浴巾，入了桶中，沈悦被他抱紧，羽睫轻轻颤了颤，浴桶里的水溢出边缘，她被他扯入水中，屏住呼吸，但他的温柔深入她心?底，缱绻反复，在浮出水面时，轻轻叹了叹，不由靠上他肩头，埋首在他心?间，在悠悠水声中，漫步上云端，亦从云端坠入他温和有力的臂弯。
……
长夜漫漫，从耳房到榻间，又从榻间到耳房。
她记不得做了多?少?回。
等到差不多?破晓，红烛燃烬的时候，他才心?满意足拥了她在怀中入睡。
新婚燕好，诸事顺遂。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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