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泰狐疑，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听他又说：“暗中将这些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罢……算了，说了她也不一定信，你去想办法将陆循抖出去吧，便?是给?邓洵一提供线索也可。”
“是。但是督公……您当初将案子想方设法推给?东宫，不就是为了将我们摘出来吗？现?如今怎么又要……”
兰怀恩又是仰头一躺，悠悠道：“查不清楚你的?嫌疑就永远不会洗清。陛下在锦衣卫选了个一心?会听话的?邱淙，太容易被利用了。如今他与我们同查曹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站我们这边。”
程泰似懂非懂，垂首踌躇道：“属下觉着，陆循即便?真?有问题，八成也是被利用的?。”
兰怀恩“咦”了一声，抬头看他：“你倒是能想到这一点。不错不错，比以前有进步。”
随后又沉吟道：“那你重点去查查，陆循是否与信王一派有接触吧。当时孟淮的?死隐约便?与信王有些关系，?是一直没证据。陛下不愿再?提起此事，你要查一定要隐秘，消息别走漏了。”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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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朝又单独见了邓洵一一面。他此时倒没有在御前那般急躁，将所查其中细节从头至尾重新禀了一次。
大致情况依然不变。晏朝看着他问：“你觉得孟庭柯下手可能性有多大？”
邓洵一听出来她话中委婉的?希冀，不答反问：“殿下，您觉得孟庭柯承认的?，仅仅是一枚玉符么？”
晏朝沉默片刻，轻道：“他在昭狱受过刑了，也未曾再?承认其他什么。”
“但孟大人?同时也没有辩解。”
她半晌生硬吐出两个字：“牵强。”
邓洵一?又明明白白告诉她：“不是牵强，是殿下不愿相信而已。现?场的?确很像栽赃，实话说，任谁也不会在那种情况将能代表身份的?玉符落在钟文桥。但若再?无证据，那枚玉符也就?能是证据了。”
他知道眼下太子可能已经动怒了，抿了抿唇又补一句：“虽说派了锦衣卫和大理寺，但陛下并不很在乎曹郎中的?案子，是以什么结果自然也不是那么重要。臣想着，您也是能看出来的?……”
“邓洵一，你是大理寺少卿！”
晏朝几乎拍案而起，满面厉色。
“臣失言，殿下恕罪，”邓洵一掀袍跪地，?仍旧面不改色，“臣?是想让殿下知道，既然您接手这个案子，盖棺定论?之前，人?人?皆不可信。即便?是臣，也有可能是凶手。臣知道您有偏袒之意，然而是非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您若再?固执，陛下对您的?疑心?能越来越重。”
晏朝沉默，袖中拳微微一握，所有的?情绪终究泼了冷水。
她才恍然意识到，在这件事上，自己的?确过于激动了。
她轻轻偏头，静静看着邓洵一，片晌才说：“本宫明白。但你这些话，本宫便?当作没听见。”
有些话是当真?不妥当甚至是大逆不道的?。她无意去追究，但也得防止有人?拿来作文章。
“多谢殿下，”邓洵一知道她听进去了，略有欣慰，张了张嘴，又说，“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殿下这几日?若得闲，臣想请殿下屈尊，和臣一同去觉慧寺，您亲眼看到的?，总比臣嘴里说的?要可信。”
他语气颇为温和，晏朝轻轻一怔。倒不是不愿去，?是……
“你是还有什么，已经查出来但没说的?么？”
“臣不敢有所隐瞒，”邓洵一未敢直视，目光定在她的?衣袍上，摇首道，“但案子稍复杂，殿下想必比臣更焦急，去寺中看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见解，也可缓解心情。”
这说法倒新鲜。
她隐约觉着他是要引自己前去看什么东西，?又不太清楚。思忖片刻后点了头：“可以。”
晏朝走了几步行至他面前，正?欲出声让他起身，脑中?忽然闪过一念疑色，轻声问：“你不常在御前，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指方才揣测圣意一事。看似说得毫无破绽，但其实皇帝的?心意表现?得并不明显，要查曹家也仅有几人?知道而已。
邓洵一顿时心下微惊，未曾想到太子对这些盯得倒紧，他自认已经万分小心了。?得如实回：“臣求见陛下前，是兰公公无意间透露的?消息。再?者?，锦衣卫的?人?也仿佛确实更注重圆和大师之死……”
是了，若非由?孟庭柯忽然牵扯出来小九和她的?东宫，皇帝才不会多加注意。
但是兰怀恩告诉他这些做什么？他在御前嘴都这般不严，竟也不怕被人?发现?。
她又叮嘱一句：“你做好你本职工作即可，其余不必多管，祸从口出。”
邓洵一应了声是，在她的?示意下起身。
晏朝眼睛望向窗外，静立在殿中，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你需要审孟庭柯么？”
邓洵一回道：“臣不一定比昭狱会审人?，既然审不出来，便??能继续往下查了。孟大人?罪不至死，但也不一定能活。”
她心里猛地一沉，仿佛当初的?孟淮便?是如此。她太执着于案子本身，可又实在怕有人?会暗中动手。
可距孟淮离世这才几个月。
她心底没由?来地涌上一抹悲凉。
“本宫或许该去见见……”
“殿下，出事了！”殿外忽然传来梁禄的?声音，他有些焦躁，还未进来已先急切道：“曹郎中病逝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没来得及检查，欢迎捉虫！！！捉虫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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