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客厅里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尴尬,唯有你猜愤怒的呼噜声断断续续响起。
他还?死死地扒着陆嘉珩的裤腿,初栀见状,朝他招了招手。
你猜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爪子,傲慢地踩着猫步走到初栀面前,大尾巴在地板上一扫,窝进她怀里,小爪子往初栀身上一搭,瞅着陆嘉珩“喵”了一声。
陆嘉珩夹着个体温计站在电视柜前,垂着眼看着直接坐在地上的人,哑声开口:“地上凉。”
初栀怀里抱着猫,不太想看他的样子:“地热。”
又是一阵沉默。
初栀别着脑袋,正纠结着想要抬起头来,就听见沙沙的一阵轻微声响。
初栀回过头来,就看见陆嘉珩也干脆地席地而坐,直接坐在她面前。
初栀皱了皱眉,双手撑着地面,人微微往后蹭了蹭,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陆嘉珩也不动,安安静静坐在原地,微微垂着眼看着她。
他今天格外的乖。
也不随随便便地就靠过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初栀抿了抿唇,冲他伸出手来,语气稍微好了一点点:“体温计。”
陆嘉珩顺从地从衬衫领口抽出体温计来,递给她。
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扣子开了几颗,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乱,领子不乖地翻着,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线条好看的锁骨。
初栀耳朵有点红,连忙垂下?眼去,看着手里的体温计。
“三十八度,”她悄悄地瞥了他一眼,打消了心里最后的一点怀疑,“你们家的体温计确实坏了。”
陆嘉珩有一瞬间的诧异。
看来这个冷水澡反应的有点慢。
他很快回过神来,完全不心虚,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脸无辜又脆弱的样子:“也可能过期的退烧药也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那也不能吃过期的药,你想中毒吗?”初栀将手里的药推到他面前,“退烧药和感冒药,按照说明书吃,多喝水。”
陆嘉珩没接。
他侧身靠在电视柜前,微微侧着脑袋,漆黑的桃花眼看着她,声音哑哑的:“对不起。”
初栀动作一顿,垂着头,没说话。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冲你发脾气。”
初栀肩膀缩了缩,脑袋越来越低。
陆嘉珩抿了抿唇,声线低软:“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有些时候就是很奇怪。
比如?说初栀本来之前都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但是只要他一出现,他诱哄似的语气妥协认错,他软绵绵的嗓子压低了叫她名字,当时的委屈就瞬间会翻了千倍万倍,一股脑地全都溜出来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藏到哪里去了藏得那么好。
有点矫情,又有点奇怪。
初栀抬起头来。
他靠坐在那里,略有些濡湿的黑发垂下?来,他皮肤很白,此时脸颊有一点点绯红,唇色苍白,看起来有点可怜。
沉默了一会儿,初栀轻轻开口:“你这个人真的好过分。”
陆嘉珩低声认错:“我错了,我好过分。”
初栀眼圈又有点红了:“你怎么能真的走了,你好过分,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是我不好。”
“陆嘉珩王八蛋。”
他低低笑了一声:“嗯,陆嘉珩是王八蛋。”
初栀吸了吸鼻子,瞪着他:“以后要是再这样——”
她没想到后面威胁的话要怎么说才能更有力度一点,听起来更凶狠一点。
他已经收了笑,跟她商量似的柔声道:“以后我要是再这样,你就骂我,怎么骂都行,打我也行,但是你别不理?我了,行吗?也别哭,”他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叹息似的,“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初栀瞪了瞪眼睛,脸慢慢变红了,她猛地站起来,低头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好好说话!我还?没原谅你呢!”
这下?他坐着,她站在他面前,变成了她低垂着头看着他。
这感觉新奇而前所?未有,从上面看,陆嘉珩仰着头看着她,有一点眼巴巴的样子。
初栀顿时有一种掌握了主导权的感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颇有气势的鼓了鼓脸颊:“你先起来把药吃了,然后回家去睡觉,睡醒就退烧了。”
陆嘉珩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眨眨眼,乖乖地看着她,半晌,慢吞吞地开口:“我站不起来,我好虚弱,没力气。”
初栀:“……”
初栀抿了抿唇,挣扎了一下?,把?手伸过去一点。
陆嘉珩扬着眼睫,盯着她白白嫩嫩的手心看了一会儿,抬手握住。
他的手修长,温度滚烫,抓上?去将初栀的手整个都包住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握了几秒,才假模假样地借力站了起来。
他站定在她面前,手没马上?放开。
初栀轻轻地往外抽了抽。
陆嘉珩松开手,捡起她递给她的药,突然道:“我家里没有暖气。”
初栀反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眼睛瞪大了一点儿:“可是……”。
她说不下?去了。
陆嘉珩低垂着眼看着她,脸颊大概是因为有点发烧绯红,薄唇轻启,低低地喘了口气,强调似的重?复道?:“初初,我家里好冷。”
作者有话要说:陆·死皮赖脸·厚颜无耻·嘉珩
陆少的粉底液木有涂脸,他涂的是嘴唇。
我高中那会儿,说不舒服想跟老师请假,粉底液或者BB霜涂嘴巴上,真滴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