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嗯”难免让人听着不舒服,敷衍的意味太浓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些不开心,可能别人觉得她爱财顶多嗤之以鼻表示一下不屑,可却不希望陆吟迟也这么认为。
为自己正名的时候还不忘恭维一下金主:“我老公那么有钱,我至于为了一条项链折腰吗?我想买的话什么样的买不来,我买个岛,自己做领导都不是问题……”
陆吟迟被这么一番话取悦到,正了正神色,“你做领导?”
商仪顿了一下,特别开窍地纠正,“当然是你做大领导,我做副领导,你主外我主内,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么说完陆吟迟果然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没一点儿意见,甚至还低低沉沉笑了两声。
最近一段日子商仪渐渐摸清这人脾气,虽然是个狠人,不过耳根子软,花言巧语的承受力非常低。
水榭别墅在陆吟迟房产中不算最高逼格的一个,勉强属于网友嘴里调侃的“我缺的不是买房的钱,是每月的物业费”那种档次。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有钱人为什么不赚钱的时候破产那么快,因为每月生活各项开支数额巨大,就拿陆吟迟的几套房子来讲,一年住不了两次,还要花一笔不可节省的开销维护,实在浪费社会资源,他如果听话的话,商仪早就给他租出去收租金了。
可惜她第一次建议陆吟迟把房产资源整合整合租出去的时候,陆吟迟有些汗颜,像看天书一样费解地看着她,就问了句:“你为什么对做包租婆有这么深的执念?”
事后还特别耐心地询问她是否对零花钱的数目不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直接跟他提,他不喜欢夫妻之间存在猜忌。
商仪当时很无语,不禁觉得做人真难,做好人更难。
她一边出神想着往事,一边跟上轻车熟路往里走的陆吟迟的步伐。
他摁开电子锁,侧身让商仪先进,房间漆黑一片,只有一两片湖面的粼粼波光,透过没收拢的落地窗帘打在姜黄色的地板上。
商仪抬手去摸灯的开关,还没找到地方手腕就被握住,泰山压顶的窘迫感扑面而来,他低沉的呼吸中也夹杂了淡淡清酒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青竹味的男士香水味。
不多久耳边热浪喷洒,商仪低着头疑惑,陆吟迟最近公司是太闲了吗,果然他沉迷工作的时候不把自己当人,闲下来的时候简直不是人。
商仪推搡他,红着脸忸怩了下,陆吟迟没领略到她的娇羞,稍有些强势,握住她的手腕反剪背后。
商仪吃痛到面部表情微微扭曲,黑暗中看不清他,只能看见白衬衫,以及银白色月光下,修长的指骨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她吃痛之余面对如此美色先眩晕了下,委屈巴巴说:“你要玩捆绑吗?”
陆吟迟愣了下,手上的力道随之减轻,她的手得到解脱,黑暗中有些大胆,在陆吟迟抱起她朝沙发走的时候,趁机往他腰上摸了两把。
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心尖颤巍巍,说不上来的脸红心跳。
一阵窸窣摸索之后,黯淡黑夜的丝丝凉风擦肩而过。银白的月光被乌云吞噬,地板的光亮逐渐昏暗。
商仪在黑暗中找到支撑点,手臂往他脖子上一搭,之后就只剩下半推半就的配合了。
方格推拉窗外清脆的水波荡漾声变得微弱,沙发被挤压时内部结构发出的摩擦声也被忽略,她头脑昏昏沉沉,只剩下耳边,陆吟迟气息不稳时不小心泄露出口的吐息。
须臾以后忽然下起小雨,雨滴拍打半敞开的窗楞,噼里啪啦如错乱的琴键,这场旷日持久的**才进行到半途,她终于在沉闷中找寻一抹清凉,就像洗了太久热水澡差点因为空气不畅窒息的时候找到救命稻草。
陆吟迟在耳边低低说话,商仪已经到了听不懂人话的地步。
陆吟迟今晚就像吃了药一样,不管是体力还是耐力,都达到了空前记录,商仪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盘旋,那就是,打死她再也不来这该死的水榭别墅。
睡过去之前隐约还听到雨水淅沥沥在下,陆吟迟似乎起身关了窗,室内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不知何时雨停,下了大雾,整个世界被雾蒙蒙笼罩,湿重的水汽顺着窗楞,轻飘飘闯入室内,最后一点一点的消散。
水榭别墅尚且绿油油充满生命力的植物被水洗之后苍翠雨滴。
早晨醒来不见陆吟迟,喊了一声没人答应,心底空落落的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掀被子下床,果然在桌子上看见一张浅蓝色便签,上面留了一行苍劲有力的钢笔字。
【临时决定要去一趟廊城,醒了打电话给周穆然送你去上班。】
商仪瞬间绿了脸,有种被骗炮后对方匆匆跑路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