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季澄不咸不淡地侧??侧头。
“你?也应该清楚,季舟的?死，只是审判给你?的?一个警告，你?最好就此?收手。”周尧一字一顿地开??口。
季澄“嗤”地一笑：“如果不呢？”
“如果不,那你?就只?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消失,季舟不重要,那外面那两个同学呢？”
周尧说完这?句话后,故意?看??季澄的?反应,他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脸孔上，瞳孔?的?光却震颤地一下。
“还有你?之前的?世界，你?是回不去的?，但是审判可以?来去自如，你?想想你?那边的?亲人?、朋友，他们又会如何？”
“砰——”
周尧这?话一出来，季澄彻底坐不住??，他猛地拍??一下桌面站??起来，眼眶通红,像是一头发怒的?兽：“他敢！”
“你?猜他敢不敢,反正，不会有警察抓到他，他已经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周尧咧嘴一笑,眼中却带着几分苍凉。
“你?放屁，这?世界上，怎么可?有神？就算有，审判那种人?,也不配！”季澄咬着牙，瞪大的?眼睛?，眼白?上布满??血丝。
“嘭——”
审讯室的?门就是在这?时候?推开的?,因为季澄和周尧的?谈话过程动静太大，所以?，惊动??外面的?许炜晨。
“怎么回事？”许炜晨看着站着的?季澄，眼中带着疑惑。
“没事。”季澄拍在桌面上的?手一点点往回缩，很快站直??身子。
许炜晨看??一眼对面的?周尧，脸色有些?阴沉：“周尧，你?说你?要见季澄，我把他带过来??，该说的?，你?也该说??吧？”
“嗯，李正鑫和王茂都是我指使?的?，季澄发现?的?我的?秘密，是我的?婚外情，而且，他还跟踪过我的?情人?，不信你?可以?问他，”周尧往椅子后背靠??靠，“该说的?就是这?些???，你?可以?结案??、”
“婚……外情？你?就为??这?个，三番两次想要至季澄于死地？”许炜晨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季澄。
季澄叹??口气，开口道：“不好意?思?，许警官，我出去透透气。”
从审讯室?出来，季澄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从刚才周尧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审判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知道自己就是风市那个追着他一路过来的?警察，他也知道，季澄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查……
“季澄，你?还好吗？”
一瓶AD钙奶映入??季澄的?眼帘。
季澄看着握着AD钙奶的?那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目光一点点上移，最后锁定在??易砜那张干净清澈的?脸上。
“我没事。”季澄应??一声，把易砜递过来的?AD钙奶接??过来，猛地咬住吸管吸??一口。
易砜看着沉默的?季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走到季澄的?身旁站着。
“你?怎么过来??？”季澄看到贴着自己站着的?易砜，有些?奇怪。
“嗯……我们已经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无聊，说出来买吃的?，回来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易砜眯着眼笑着说道。
季澄低下头，这?才看到易砜的?手?还拎着一袋零食。
“要不，你?先……”季澄的?话还未说完，许炜晨从审讯室?走??出来，而周尧也?其他的?警察带走??。
季澄看着周尧?带走的?背影，喉咙?像是?谁抽去??筋，刺刺地痛着。
“季澄，你?们可先别走，我还有事儿要跟你?说。”许炜晨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季澄叮嘱??一声，转身就要进审讯室。
“许警官。”季澄站直??身子，冲着推门的?许炜晨喊??一声。
许炜晨转过脸来，眼中写满??疑惑。
“你?先进去听录音吧，听??录音，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简单一些?。”季澄抬起脸，头顶上的?白?炽灯在他的?头顶笼罩??一层浅薄的?光。
许炜晨嘴唇轻颤??一下，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季澄居然知道他在审讯室?放??录音笔。
季澄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把脸转??回去。
许炜晨这?才推门走进审讯室?，快步走到??水壶后面，取??那支录音笔。
“许警官在审讯室?放??录音笔？”易砜侧头，目光停着季澄那双盛满心事的?眼睛上。
“嗯。”季澄应着，声音很轻。
易砜却勾起唇笑??起来：“这?么说来，灯哥是准备和许警官摊牌??。”
“现?在，唯一?帮我的?，也只有许炜晨??，如果他不听我和周尧的?对话，就算我直接把平行世界的?事情跟他说，他也一定不会相信。”
“灯哥很聪明啊，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听??易砜的?话，季澄没有说话，显得更加沉默??，易砜蹙??蹙眉，仔细看向??季澄的?双眼，季澄虽然是个二十多岁的?警察，但是他成为这?世界的?季澄的?这?些?日子?，他的?身上依然有着那种桀骜的?少年?感，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是把所有的?心绪藏在眼睛?。
其实，易砜之前一直没有看清，季澄眼中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