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空跟你们吵,你们等着!”
说着抱着多多进了自己北边的小屋,拿了小药箱出来,反正多多各种伤都有,她给多多用酒精棉给擦了手背,又问:“多多,别的地方还有吗?”
多多双颊上挂着眼泪,指了指耳朵,陈颖让他把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见耳朵也是有血痕,扯地力气再大点,是不是耳朵都要被扯下来了?给孩子涂了药,拍了拍他的脑袋:“呆在屋子里,别出来!”
陈颖往外走,她嫂子正在那里哭:“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连自己的亲妹子都管不住,你算什么男人?”
陈颖看向那个女人,长得好看不好看是一回事,主要是相由心生,嘴上一颗大痦子,脸上有横肉,陈颖哼笑:“他算什么男人,要本事没本事,只会欺负一个奶娃娃!这样一个人,你还嫁给他?”
“干嘛呢?干嘛呢?吵什么吵?”梦里那个妈过来了。
一看见自己妈来了,陈凯马上跑过去:“妈,你看这个瘟货,把家里给砸地不成样子了!”
陈凯带着老太太出门指着破了的玻璃窗:“我在教训小混蛋,她砸了我房间的门和窗。”
“多多干什么事情了要你来教训?”陈颖站在门口,用手里的皮筋把头发给扎了起来。
“他玩得湿漉漉地,地上都是水,敏芳肚子里怀着孩子,要是摔了怎么办?”陈凯指着地上的水桶。
“他在角落里玩,你老婆没事儿跑到角落里去干什么?她这么大一个大人了,不会看脚下?再说了,你要教训孩子,把他拎进来,训两句就算了。用得着扎孩子,扎成这样?等你以后生了孩子,你孩子玩水,我也扎他,行不?”
“妈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她嫂子跑过去到老太太身边,指着陈颖:“陈颖,你搞搞清楚,这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小野种。我肚子里的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侄子!”
“谁是野种?”陈颖看向她嫂子冷哼,“大哥和大嫂,从高中就认识,后来大哥参军回来,按理就该娶大嫂了,不就是咱妈不肯给彩礼钱,两个人硬生生拖了两年多?全靠大哥攒钱,好不容易他攒够了结婚的钱,要结婚了,大哥救人没了。嫂子肚子里怀着孩子,嫂子愿意生下来给咱大哥留下血脉,怎么叫野种了?”
她嫂子听她这么骂:“陈凯,我要跟你离婚!有这种小姑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离啊!整个县城的小伙子都被你相亲相过来了,你再要相亲,可以去外县,外省了!好歹人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反正梦里吵架,又不需要顾及自己的形象。再说了,现实里她都那么横,梦里更加不怕了,扯开了嗓子骂。
听见这话,那个嫂子气得浑身发抖,要往外跑,陈凯去追。老太太撩起袖管:“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个败家精,你要害死全家,把你嫂子你气走了……”
村里好多人都来围观,陈颖跟梦里的妈对骂:“不要烧香的赶走和尚,我们姓陈,不姓周。这是周家人的家,咱哥救人死了,乡里,县里给的慰问金,他的战友看望给的钱,爸爸生病都舍不得花,交给你,难道是留给你的?是让你照顾多多的,好吧!多多才是周家的血脉,吃人家用人家的住人家家里,有点自觉,要点脸,行不!”
陈颖个子高,陈凯在她面前都矮半个头,别说一个一米五几的老太太了,被她那个眼神一瞪,拍腿拍脚地哭:“老头子啊!你看看我养了个不孝女……”
“你哭哪个老头子?现在你住在周家,也不怕咱后爸晚上来找你,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么一说老太婆都不敢多啰嗦了。
边上有些轮廓模糊的村民纷纷叫好,老太太不敢再说话。陈颖转过身,扭着腰进去,把多多带出来,去灶间下了面条,敲了两个鸡蛋进去。
跟进来的老太太在那里心疼地双颊肉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