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容黑着眸子,心里思考,随后?朝一旁的医师和药师道,“她何以醒了过来?此时毒又解了几分?还望诸位继续破解。”
众人答道,“喏。”
说完,楚曜容甩袖离开?。
沈裳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目光也?看着他怀里的香囊上,问一旁一直低头的宫女,“王上身上的毒可解了?”
宫女答道,“只是有所缓解,但尚无破解的法子。”
沈裳笑笑,“挺好,如?此子慎又和我一样了。”
一样的毒,才会?有一样的感受。
屋内众人走后?,沈裳看着自己身边的宫人,抬眼微笑地看着她,轻声问道,“我放置的两份香囊……另一份在何人手中?”
宫人低声道,“奴见在王后?手里。”
她蹲守了好几次,才确定被王后?拿走。
沈裳低声咳嗽起?来,随后?笑意连连,目光看着楚曜容离开?的方向,心里高兴极了。
她醒了,而且早就醒了,在今日?之前就已经醒了过来。
香囊里有毒,他们应该都知道,可一份毒,毒的不只是人的身,她还想毒他们的心。
沈裳又看了看宫女身边,忽的问道,“绿荷呢?”
宫女愣了一下,弯腰应道,“王上青睐他人,她替小姐不甘,被公?子发现了。”
“怀安做的?”沈裳问道。
宫女应道,“进了梁王府,奴便没?再见过她。”
那大约便是人没?了,可真是有点可惜,沈裳摇摇头,绿荷还是她身边较为聪明的,就是人太傲。
沈裳对宫女淡淡道,“可惜了。”
怀安心思总是一如?既往地狠,连她这个亲姐姐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奴?
沈裳又躺回去,看一眼宫人,问道,“我这副模样去见王后?如?何?”
她脸色苍白,一副病态,可身旁的宫女也?低声道,“好极了,王后?看见小姐一定会?很高兴。”
说完,抬起?头看着床上的女子,宫女露出微笑,在她的耳后?,有一颗红得滴血的花图,像是彼岸,又像半瓣迷迭花蕊。
此宫人的相?貌,与绿荷相?像六七分。
……
另一边,楚曜容刚走出药园,胸口像是被什么大山压住,猛的喘不过气,人一下子差点摔倒扑地。
接着身旁的石墙勉强站稳,人又剧烈咳嗽起?来。
他病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找到解药,一种慢性的毒,给他下了十年之久,他找了很久,也?才堪堪找到抑制的办法。
而解毒的关键一步,便是沈裳,她也?中了和他一样的毒,只是她的剂量更严重,时间比他更久。
楚曜容怀疑过很多人,怀疑过沈誉、沈裳,可沈裳自己都中了那么久的毒。
他还怀疑过他的父王、母后?,甚至怀疑过他知道名字的所有下属、宫人,但都没?有任何线索得知。
这个解药,他只有自己去找。
扶着心口处,走出了后?花园的密道口走,步子踉踉跄跄,但还是终于走了出来,看着明亮的光重新照射在自己身上,楚曜容手去挡,然?而手刚抬起?来,人便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的那刻,穿着青衫的宫人瞧见,连忙走过去……
嵩阳殿内,成欢看着桌上的香囊,她让宫里的太医闻过,里面含花草,但花草未除蔓,可存花香但也?会?生毒。
“毒性不深,但若搁置床前久闻,于身体也?是大害。”
脑海里回忆着太医的话?,成欢又拿起?香囊看了看,香囊绣的精致,鸳鸯模样,女子所做?
可既然?有毒,楚曜容又为何带在身边?
“王后?,喝茶。”青荷不知何时进来,倒了一杯闻林山茶递到成欢手边。
成欢伸手拿过,目光停在闻林茶上,想了想,问她,“听闻沈家有位小姐,也?甚是爱闻林山茶?”
青荷愣住,连忙道,“你……怎么知道?”
她还能怎么知道?自然?是沈誉告诉她的。
成欢拿起?闻林茶,靠近闻了闻,一股子清香串入鼻中,实在诱人。
“你和我讲讲,那位是怎么样的?”成欢慢慢道。
青荷轻咬住自己的下唇,想起?面前的女子当初是如?何才进了宫,她犹豫了下,随后?还是答道,“我听姐姐讲,沈小姐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待人有礼,关怀下人,也?从不呵斥仆从,就和主?子一……”
说话?未完,青荷愣住,想到什么,低声喃喃,“她也?是位爱露出笑容的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