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观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郁容默默做着心理?建设。
暴躁不好,不好。
摇头,脚下一?转,也没回房间了,顺着檐廊,他往院外走去。
有时间看某对神经病兄弟发癫,不如再去看他的病人罢!
汤药交给一?名郎卫帮着煎,算时间火候应是够了。
峻猛之剂,郁容得看?着小病人服食才好放心。
尽管是亲自所抓的药材,他对自己在剂量上的把握还是挺自信的,但小儿用药,再如何慎重也不为过。
等小宝服了汤药,确定没什么意外情况,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周昉祯歇脚的客店。
决定于旵城落脚暂歇几日时,他曾邀请过这位友人一起住的,可惜遭到了婉拒。
不过周昉祯也没坚持不接受帮助,囊中实在羞涩,直接就开了口,要借些银钱。
郁容大方得很,从聂昕之的口袋里掏了一?锭银子借给了他。
忆起“云梦仙子”一?事,他不由得暗暗在想,周兄大概是觉得丢脸,至少是不好意思,所以一个人跑客店住了吧?
想想确实困窘。
郁容便也没强求。
周兄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也好,反正银钱充足,食宿不成问题,只要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无需别人瞎操心。
即便是朋友,也不好过分?插手对方的私事,对方一旦若有急需,能及时施以援手就可以了。
不承想,到了客店,尚未见到周兄,就遇到了求医之人。
“我家夫人动了胎气,求大夫救救她。”
是个小厮,神色特别着急的样子。
郁容下意识地想问病人的情况,忽而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名气大到走在路上所有人认得吧?
经历过乱七八糟的种种,尤其适才不久遇到的“认亲”之事,再怎么傻白甜的性格,也难免变得多疑,一?瞬间便警惕了起来,脑洞随之大开,全是阴谋论。
下一?刻小厮的说法略微打消了他的怀疑。
原来“夫人”就借宿在的客人。
因着周昉祯住在这儿,郁容没少来这家客店,掌柜与跑堂,甚至几名久住的客人,皆知晓他是大夫。
如此,有人需要看?大夫的,得到店家提点,倒也正常。
有人拦路求医,就算心存疑虑,郁容作为一名医者,不可能袖手不管。
该提防的提防,好歹有身手了得的郎卫跟着做保镖呢。
给病人看诊则是第一?要务,尤其对方是孕妇,如果真的动了胎气,情况危急的,有生命之险也说不准。
便跟着小厮,去了客店后院,靠西侧是专供“贵客”的上等客房。
到了地方,除了“夫人”,几名小厮守在门外,屋里两个女使伺候在床边,还有一?名看?着特焦急的白胖微须的中年男人——外形与谢东官几许相像,气质却多了一?种“油腻腻”的意味。
“你这个大夫是怎么当的,磨磨蹭蹭,我儿子万一?出了事,你担得起来吗?”男人见?到郁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