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一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每天最开心的是下?人端上?来今天的饭食，对着他，略显迟疑的：“王爷今天……”
“今天在忙什么？”他好奇的问,昨天是要见客，大昨天是要进宫里。
“王爷一直很忙。”那下?人说，没有?再给个具体?的理由?,就?匆匆离去了。
小王爷最近的日程一直被排得?很满,鲜少有?空闲的时候。
每当问起，总是有?事。
好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
他这样想?，忽然就?开心的笑了,如果不是真的在意?，不会这么故意?躲着他。
他吃完有?些犯懒,倚在窗前,院子里种了一颗栀子花树,有?些年头了，能透过?绿叶看到?里面暗藏的花苞,到?了季节就?会开放……到?时候一定会很香。
听说这里曾经是小王爷的书房。
不知道小王爷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要在院里种这样一颗树。
他喜欢香吗？
他现在有?很多?很多?空闲的时间，所以这让他的思维非常发散，整个人透露出些懒散的样子,甚至有?些无聊。
不过?……
这种无聊真快乐啊。
他对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每天睡到?自然醒,有?人伺候，除了不自由?……其实他也不想?去外头折腾，多?累。
那阳光太?暖,他又有?些想?要瞌睡，勉强迈出门槛，在院里走了两步,门外原先有?侍卫看守，现在也没见了。
他走到?栀子花树下?的时候，正好又遇见来收拾碗筷的下?人，那下?人长得?有?些面熟，看了他一眼，跟他打了个招呼：“哟。”
五谷：“……”
他站住不动了。
“将?军。”那下?人打扮的熟人朝他笑了笑：“出来透气吗？”
五谷转身，朝着自己走出来的屋子又走回去，没有?半点犹豫。
“干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熟人快步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兄弟几个为了找你?容易吗？你?就?这样……”
五谷打断他的话：“我不走。”
熟人姓奎名武，是他当年从尸体?堆里捡回来的，大概是死过?一次，所以就?特别怕死，虽然武功排他军里前几，但却在他军队里面谋了个文职。
五大三粗的壮汉。
穿着书生长衫，装柔弱壮。
你?品品，细品。
奎武看着他，
做沉痛壮。
“三万多?兄弟……”极为低沉的嗓音，这壮汉胸大肚大，声音极为出彩，此刻做模样也做得?很像那么回事。
“你?说扔下?就?扔下?？！”
五谷不吭声。
两人看似僵持住了。
实际上?是奎武力气太?大，五谷根本就?挣脱不开。
“将?军，只要你?说一声……”
“说一声什么？”清朗悦耳的声音如清泉涌入五谷的脑海。
他双眼一亮，向来人看去，奎武却拽着他的胳膊要把他往后捂。
小王爷信步走来，身后是装备精良的禁卫。
有?一些小帅。
明明是被抓包的场景，但是五谷却有?种自己是被救赎的感觉。
他的人虽然是被奎武拽着，但是心却已经飞去小王爷身上?去了。
李息戈心情有?一些复杂。
他知道他在利用五谷的身份，去吊五谷的人，把这些不安分的人抓起来。
这本没有?错，站在他的立场上?。
但是他现在却有?种内疚的，不安的情绪。
好像辜负了五谷的感情。
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辜负了五谷的感情？
这就?好像他真把五谷的感情当回事一样。
他不是应该完全?无动于衷才对？难道他还真打算接受不成？
他看到?五谷被拽到?奎武的身后，奎武的身型完全?把五谷给盖住，一点都看不到?，这反而让他觉得?好受一点。
不是，他为什么不敢看五谷？
他们?本就?是敌我阵营，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可，他就?是不敢看。
说什么都没用，李息戈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没有?用的人。
他一直在做着跟自己内心相反的事情。
奎武看着面前的小王爷，知道自己是入了套了。
他慌张了一秒，脸上?再次镇定。
五谷垫着脚尖，透过?奎武的肩膀去看小王爷。
于是两人时别多?日，隔着奎武的身体?再次相见。
一人脸色郁郁，眼里深不见底。
一人脸露欣喜，挂着傻兮兮的笑。
要是两人换个位置，这表情就?摆对了。
抓人的不欣喜，被抓的喜笑盈盈。
够错乱的。
奎武神色镇定，松开抓住五谷的手，两手举起：“我投降。”
五谷看着他的小王爷，笑得?格外灿烂，声音如若灌了蜜：“我也投降。”
为什么狗熊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只因为这群人向来无耻，从没有?什么所谓的尊严，该投降就?投降，也从来不会犹豫。
李息戈勉强把目光从五谷的脸上?挪走，他躲过?五谷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栀子花树上?：“抓起来……”
禁卫蜂拥而上?。
“等等。”
他又说。
“五谷另外安置，我亲自审问。”
——
奎武非常配合，很快把他知道的所有?弟兄的位置都报了出来。
他语气诚恳，态度真挚。
不仅愿意?戴罪立功，更想?再谋一官半职。
审问他的侍卫：你?想?得?挺美。
李习文却答应了奎武的请求。
狗熊将?军虽然不能用，但是这批部下?却都是人才，再有?他弟弟还跟五谷两个腻腻歪歪的，顾忌这一点。
杀又杀不得?，那就?只能用了，还能怎么办呢。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再说另一头。
李息戈单独审问五谷。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一边心里头劝他远离五谷，一边又拉着他应该跟五谷开诚布公的说清楚。
他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一个是阵营不同，再就?是身份区别，然后还有?性别逾越。
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但他又知道，这些理由?根本拦不住五谷，
他就?这么直直白白的喜欢，根本不在意?世俗的枷锁。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带到?对方的沟里面去。
所以理智上?，应该是远离才对。
但是……
他坐在五谷的面前，从来到?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五谷也没有?打破这个沉默。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对坐，隔着栏杆。
于是氛围就?突然变得?怪怪的起来，明明是正经的审问，可也许是五谷的眼神太?迟热，牢房的空气太?沉闷，两个人的周围太?安静。
所以就?觉得?有?些不正经起来。
特别是五谷的表情好像是期待李息戈要做什么的样子。
李息戈还真没打算做什么。
他张开口，声音还是很好听。
“你?不恨我吗？”
五谷深情的，注视他。
“不恨。”
如果有?人站在旁观的角落，可能会评价一句——恋爱的酸臭气已经快要溢满了出来。
比如五谷的弹幕。
——“我眼瞎了。”
——“我的钛合金狗眼也顶不住了。”
——“这就?像是琼瑶档的渣男遇到?沙雕版的渣男，渣不在一条线上?。频道完全?连接不到?，甚至还碰撞出了甜蜜的水花。”
——“李息戈的眼神里写着：我对不起你?，我好痛苦，但是没有?办法，家国与爱情，我只能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