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是路人。
命中?注定的路人。
怎么可能浪费感情呢?
「临时监护人」
你应该很?清楚吧。
克洛克达尔冷静地看着那个?拉着自己袖子哭泣的人,低垂着头,刘海流淌着掩盖。他知道这些眼泪有一部分是为了他,然而他没有抬手为她拭去眼泪,什么也没有。
这只右手,不会?有下一次为她吸干泪水。
明知道什么也不会?得到,为什么还要付出?呢。
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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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了,洗漱完毕的我倒在床上。
克洛克达尔sama还没有回来。原本令我觉得安适只有的双人床变得空荡荡的不实在。
神经兮兮地打开柜子检查一遍没有隐藏着什么奇怪的生物,再次倒到床上关灯。
艾斯,路飞。
晚安。
我抱着枕头翻来覆去。丢掉枕头抱腊肠狗公?仔依然翻来覆去。烦躁地拉拉头发扯过被角抱住,压在脸下……不行,完全没有路飞小小的热乎乎的感觉或者艾斯软软的香香的味道。
床头柜上的手机因?为进入屏保而闪光。幽幽的光线探入黑夜。
我抓过手机,艾斯圆圆的芝麻包子脸在黑暗中?发光。矮矮的小小的小身板顶着毛毛翘翘的脑袋,小小的手拖着大大的袋子。
打开手机解锁是那张虎头帽子粉色丝巾的特写。
因?为羞涩而微微撇开的视线和?抿紧的唇线。包子脸是一副严阵以待地努力绷住。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我只是做了一场美好的梦而已。
手机里弹出?是否删除的提示框,遮挡住那张百看不厌的包子脸。
手指如同僵硬般抽了抽,最终还是按下了取消。
轻轻地将额头贴在屏幕里的小孩上。
我将永远记得。这是我为自己许下的愿望。
突然响起来的敲门声将我吓了一跳。
光着脚跳下床,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边,稍稍打开门缝。
黑压压的一片。
还有猛然入侵的雪茄味。
“克洛克sama。”我抬头望着门口的男人。意识到自己光着脚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的邋遢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克洛克达尔伸出?手按在我抓着的门上。
修长的骨节强硬的手指端像金色的流沙一般涌入空气?中?。我微微一愣,抬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这么完完全全仔仔细细地看着。
身体的轮廓正在化为细腻的金色碎光,如同粉末微不可见地消散在空气?中?。
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一点一点,并逐渐变得迅速。
我低着头,任由鬓发滑过眼角。
那只已经垂落身侧的手掌已经变得半透明。
我伸手抓住那只手。很?大很?温热,像沙漠一样干燥的手,却叫人觉得温暖。手指飞扬着白金色的流光,指尖已经被侵蚀般流入空中?。
抓着那只手的手背,用指尖在掌心的纹路爬行。直到它如同虚幻般穿透我的掌心,跌落成指尖的银河。
面前的身体已经整个?的透明了。
我向前走一小步,伸出?手臂环住对?方的腰。将额角轻轻贴在克洛克的身上。
克洛克sama原来也那么温暖。脉脉的体温隔着衣料散发,还有强健的心跳声通过耳道传入胸腔,似乎带动着我的心微微发震。
静默的拥抱,直到他在我怀中?如同流萤般飞散。
含混着眼角微笑?出?的泪光,湮灭在这个?小小的居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