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一口饮尽茶碗里的茶,韩京解了渴通体舒畅。
温若庭儒雅的执起茶碗,嗅了嗅茶碗溢出的茶香,再探茶碗的温度,确认温凉才端给曲桑桑。
曲桑桑魂不守舍的接过温若庭递给她的茶浅呷。
韩京吊儿郎当的倚靠在椅背上,“中秋团圆夜,你二人还未成婚怎么就出来闲逛了?”
温若庭冷冷瞥他:“中秋又如何,难道就不许我们出来放花灯了?”
韩京咽了口唾沫,心虚的囫囵喝了几杯茶。
稍稍坐直身子,韩京又问:“郡主,中秋宫里难道不设宴吗?”
历年中秋分散盛京的皇宫贵胄都会进宫赴中秋佳宴,宴上皇帝陛下还会赏赐宝物珍馐,曲桑桑贵为郡主更是已故端宜长公主膝下独女,荣宠自是不必说。
但她却没有入宫参加宫宴,属实有些奇怪。
温若庭淡淡道:“今年宫中不设宴,所以桑桑才会回府。”
韩京“哦”了声,招来店小二点了几盘糕点。
精致的糕点呈放在木桌,曲桑桑毫无食欲她心神恍惚,心中不知思索何事。
妙檀目光落在糕点上,谨慎的问道:“郡主,你不用糕点吗?”
曲桑桑搁落茶碗,低声道:“我不大爱吃甜食,妙檀姑娘若喜欢就吃吧,不必顾及我。”
“是。”
妙檀谦微的点头,捻了块糕点塞入檀口,又捂着唇直到糕点咽入腹中她才放落手。
酒楼小憩片刻屋外已是黑云压城云雨欲来,一行人都没有执伞只得趁着未下雨赶紧离开。
常言道冤家路窄,才走了几步迎面过来的人让三人面带阴郁。
韩京小声嘟囔:“他怎么也过来了……”
远远的他就看见罗瑜大步款款的朝他们走来了,摇着折扇神采奕奕。
都说永忠侯府邸府美人如云,恰逢中秋罗瑜合该在永忠侯府陪伴佳人,在月色下饮酒作乐才是,这样的日子来到街市甚是蹊跷。
罗瑜全然无视两个高大的男人,他躬身一礼,柔和的道:“郡主别来无恙。”
曲桑桑侧立一旁,清眸含蕴苦涩。
到底还要多久她才能远离罗瑜呢,她已是厌倦至极。
苦苦思索不得解,曲桑桑不再多想。
广袖遮掩皓腕,纤纤玉指几欲嵌进掌中细肉,曲桑桑冷然道:“我似乎与永忠侯交情不深,永忠侯大可不必如此,且如今我已有婚约,你这样恐怕不妥。”
罗瑜眯眼讥笑着瞟向温若庭:“郡主是在怕我吗?还是怕您这位未来郡马,哦不,应该是未来的荣王殿下吃醋妒忌?”
韩京扯唇嗤道:“以荣王殿下肚量断不会去妒忌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侯爷这话说的还真的叫草民大开眼界。”
阴阳怪气的话他听过无数,还偏偏没听过罗瑜这样的话,堂堂七尺男儿含酸捻醋像街头妇人那样指手画脚别人,笑煞人也。
温若庭深邃的眸从始至终晦暗阴冷,“侯爷这是公然向我挑衅么?”
罗瑜鄙夷的撇首:“荣王殿下多虑了,我罗某不过小小永忠侯,此生就靠永忠侯的名讳过活,哪敢挑衅王爷呢?”
韩京眼皮微跳冷喝:“侯爷你还真是放肆!”
罗瑜处变不惊徐徐道:“放肆?若我没记错的话,温公子似乎还未搬到王府啊,还有陛下之前说的只是口谕,旨意还未落到温府,还算不得荣王。”
以为成为荣王他就奈他不得么,真是低看他罗瑜了。
他罗瑜长这么大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过,这次是他时运不济才会败下阵来,可他亦不会轻易让温若庭抱得美人归的。
三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各怀心思都无暇系念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郡主当心啊……”
妙檀声嘶嘶力竭的大喝惊的三人纷纷扭头看去。
但见一辆马车失控的奔向他们。
不待曲桑桑回过神来,已被人护住重重的砸在边上的摊子齐齐的倒在地上。
曲桑桑头晕目眩,忽得一阵痛楚袭来额间滑下猩红的血滴红的骇人。
她扶住发疼的额痛吟着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