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深深的望了叶觉非一眼,冷冷开口道:“你身上的伤势未愈。”
叶觉非抿唇浅浅一笑,脸上依然还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道:“阁下的眼力倒是不错呀!”
西门吹雪冷冷道:“让开,我不和受了伤的人动手!”
正和霍天青对坐着,有些无所事事的陆小凤饶有兴趣的盯着西门吹雪和叶觉非,突然鬼使神差的插了一句:“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你也不和女人动手!”
西门吹雪和叶觉非两道冰冷的视线同时盯在了陆小凤身上。
饶是以陆小凤的心性之坚定,被他们两人这般冷厉的视线盯上,心下也不由得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来。
西门吹雪回过头来,冰冷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他自己寒冽的剑锋之上,那片凝视着长剑的目光竟似突然染上了一丝暖意一般。
随即,西门吹雪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亮得可怕,冷冷开口道:“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却不该练剑的,练剑的就不是女人。”
叶觉非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觉得,对于西门吹雪还有陆小凤这种一个极其不要脸、一个极其自以为是的人来说,任何多余的话语都是不必要的。她甚至觉得,刚刚自己的那些冷嘲热讽,似乎都有些多余。索性,对于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言辞,叶觉非干脆就不做出任何的回答。
而她唯一的回应,则是轻轻的抬手,扬了扬手中的轻剑千叶长生!
叶觉非懒散的笑了笑,她看向西门吹雪的眼神同样冰冷,还带着些微微的嘲讽,轻描淡写一般的说道:“废话可真多!直接动手便是!”
西门吹雪的眼神沉了下来,手中的乌鞘长剑,剑锋却也渐渐抬了起来。
其实,他并不想此时和叶觉非动手。西门吹雪对剑之诚,旁人难以企及,于他而言,不管叶觉非刚刚说了些什么,仅凭她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手中却始终稳稳的握着她的剑,她便是个值得尊敬的剑客。
更何况,叶觉非在这种身体未愈的情况下,依旧出手拦下了他的一招,西门吹雪便心知,叶觉非此人虽然年纪轻轻,更是个女子,但是对方的剑法和修为却是定然不下于自己!
对于这般难得并且值得尊敬的对手,西门吹雪无论如何,也不想趁人之危。
西门吹雪握着手中的乌鞘长剑,深深的望着叶觉非,终于还是冷冷开口道:“你身上的伤势未愈,我不愿趁人之危!若要比剑,不妨等你身上的伤势恢复之后,另行约定。”
叶觉非的回答却依旧只是低低的嗤笑,还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嘲讽意味,道:“闯到别人家里威胁主人,然后说你不想趁人之危?好啊,还请几位先从这珠光宝气阁里出去,站在外面再谈这些如何?”
稍稍停顿了一下,叶觉非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声音虽然放低了些,咬字却更觉清晰的冷笑道:“看看这一地的尸体,以客人身份,受邀来到主人家,酒席还未撤下,就已经在别人家里喊打喊杀的,杀那些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另行约定呢?不愿趁人之危?诸位贵客还真是翩翩君子风范,此行俱是君子所为!我真是佩服之至!”
听到叶觉非的冷笑之语,花满楼只有轻轻一叹,宛若锥心。他本就是个热爱生命、尊重生命之人,从不乐见伤了如此多人的性命,花满楼忽然道:“他们本不值得你拔剑,你又何必要取那些人的性命。”
西门吹雪闻言,只是冷冷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却是叶觉非突然对花满楼的一句话,她冷笑了一声,道:“不想看见他杀人你就出手拦着,否则就闭嘴!我最烦你这种人,这么不忍心早干嘛去了?悲天悯人的伪君子简直比满是鬼蜮伎俩的小人还烦!”
从未受过这番指责的花满楼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就连坐在那里的陆小凤,都被惊得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