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一样的爱。
一个可以丰富内心感受,一个可以拥有社会富足。
爱情是短暂的,有钱才是永恒的。
郁礼冷静而警惕的开始甩锅:“观南,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从来都没看过别人!”
见盛观南神色不变,郁礼加强进攻:“是不是因为今天你看到我老板来探班不高兴了?观南……难道你也喜欢我了,你吃醋了吗?”
盛观南愣了瞬间:“你觉得可能吗?”
郁礼表演上头,下意识接茬:“我觉得不可能!”
盛观南:“……”
盛观南:“既然觉得不可能,问什么?”
郁礼小小声低下头:“我就随便问一下……”
盛观南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郁礼了。
他还记的郁礼当时第一天来自己家时候的模样,穿一件已经打了补丁的白衬衫,水洗的牛仔裤褪了颜色,眼睛却明亮得惊人。
从两人认识到结婚,郁礼永远乖巧,无辜,听话,懂事,永远用那种带着期盼和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久而久之,一成不变,反倒是自己被看成了习惯。
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永远一成不变的爱慕。
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郁礼似乎也并不那么胆小怕事。
盛观南突然道:“我的生日是哪天?”
郁礼一呆。
这他哪儿记得?这种不重要的事自然是靠手机记事本记住就行。
郁礼试图转圜话题:“观南,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盛观南道:“我第一首专辑叫什么?”
郁礼:“……”
盛观南神情越发冷凝:“郁礼,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不渝?”
郁礼:“……”
当初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这怎么还当真了呢?
看来今天这道坎怕是没那么容易越过去了,郁礼急中生智,心生一计:“观南,你听我解释。”
盛观南抱着手臂,在炕头坐了下来,冷笑一声:“好,你解释。”
郁礼立马道:“其实我有老年……啊不是,青年痴呆,所以记性不好。”
盛观南:“……”
盛观南看郁礼的眼光宛如在看二傻子:“你觉得我会信吗?”
郁礼叭叭的跑到盛观南面前,眼眶一下就红了:“我就知道你不信,你从小都是顺顺利利长大的。但是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的,有一次冬天掉水里了,一直没被捞上来,然后大脑缺氧差点就没了。”
一滴温热的眼泪啪嗒落在盛观南的手背上。
郁礼酸酸涩涩的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相信我,今天我为了不让老板发现我认识你,我都,都那么努力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努力!你只在乎你自己!”
盛观南:“……”
郁礼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尤其此时他提起手臂来擦眼睛,下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拉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肌肤下隐约可见青白的血管和凸起的肋骨。
看上去瘦削而脆弱。
盛观南原本要开口的冷嘲热讽最终没能说得出来,他转开视线:“算了,别哭了,随便你爱不爱我,懒得关心这些。”
郁礼好不容易才挤出几颗眼泪,哪能说没就没,他狠狠眨了眨眼睛,终于又落了两滴泪,赶忙再次补充内容:“你还是不相信我爱你!你,你根本不知道我一个青年痴呆患者爱你有多么不容易!”
盛观南:“……”
盛观南几乎要叹气了。
他当然不是没见过人哭,可是郁礼这样一哭,眼眶一红,竟看上去比那些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还要可怜脆弱。
盛观南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了抽纸,折叠两下,轻轻给郁礼擦了眼角,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郁礼松了口气,刚刚哭得太突然,一时停住,他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嗝,然后信口胡扯:“怕你嫌弃我。”
盛观南不知想了些什么,沉默许久:“等节目录制结束,去学长那儿把嘟嘟接回来吧。你的弟弟,没道理养在别人家。”
郁礼:“……?”
盛观南道:“如果你工作很多没时间照顾他,可以送去爸妈那儿,祖父母那里也可以,他们都很喜欢小孩,应该照顾起来也比学长更周到。等他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就送去机关学校。”
郁礼:“……?”
这不仅是要放走他的鱼,还要剪烂他的网啊!
盛观南太恶毒一个人了吧!
大抵是见郁礼不回答,盛观南沉默片刻,又鬼使神差般的多说了一句:“我们结婚这么久,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你的身份。祖父祖母劝过我很多次,我刚刚想了想,如果你想公开……”
郁礼:“!”
郁礼人都傻了:“不——不不不!不用不用!”
公开了他还怎么泡小靓仔!怎么万花丛中过!怎么在不断的恋爱新体验中获得快乐!
一旦公开,连钱都花不出去了!
郁礼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场景,当即往盛观南身上一扑,拉住他的衣摆:“不行不行,你的粉丝太可怕了,我会被她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还是就这样吧,挺好的,观南我爱你,么么哒。”
盛观南:“……”
盛观南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粉丝有郁礼口中这么恐怖,忍不住想解释一下:“其实她们经常催我恋爱结婚……”
“她们就是说着玩玩的,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郁礼拽住盛观南衣摆的手颤抖,“千万不能公开啊,观南你答应我,像尔康答应紫薇那样答应我。”
盛观南:“……”
郁礼温热的体温贴着两人的衣服布料透过来,盛观南不太自然,想要起身:“知道了,松手。”
郁礼松了口气,跟着盛观南站了起来。
谁料郁礼刚刚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猛地起身时脚下一麻,整个人登时向前朝着盛观南右侧的方向跌去。
盛观南凭白遭受无妄之灾,伸手去扶往下倒的郁礼,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郁礼刚才还揪着他衣角的那只手顺着惯性往下一滑,又下意识伸手一抓,顿时便抓住了他身上的长裤。
再紧接着,那条长裤连带着里面的内裤一齐被郁礼狠狠往下一拽——
盛观南:“……”
只一瞬间。
盛观南的丁丁便迎风颤抖。
被盛观南扶住的郁礼觉得自己也该颤抖。
场面非常安静。
盛观南没有说话。
郁礼也不太敢说话。
他悄咪咪的脱离了盛观南有力的手臂,悄咪咪的一点点站起来,然后假装无事发生的揪着盛观南的长裤一点一点往上提。
一寸。
两寸。
……
直到盛观南的手抓住了郁礼的手。
冷冰冰的声音随之传来:“郁礼!”
郁礼第一次如此乖巧:“对不起!”
盛观南险些背过气去:“你对不起我什么?”
郁礼:“对不起你的丁丁。”
盛观南:“……”
郁礼赶忙改口:“对不起你的清白!”
盛观南:“……”
盛观南的气压更低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导演组的人在门口道:“郁礼在不在?补拍几个镜头!”
郁礼生怕屋外的寒风冻伤了盛观南的丁丁和心情,只好隔着门板和导演组努力交流:“在的!要等等!”
导演组:“尽快啊!是盛导师不方便吗?”
郁礼扭回头,盛观南已经将裤子飞快提好了,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突然情况。
只是脸色依旧算不上好看,活像是丁丁受到了莫大屈辱。
盛观南拿起手机,穿好外套,走到郁礼身边:“让他们进来拍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郁礼特别听话的点点点头,微微鞠躬,挥手相送:“盛老师辛苦了,盛老师慢走,盛老师早点回来。”
盛观南:“……”
盛观南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迈步出去了。
*
夜晚的乡村显得格外安静,月色皎洁,万物似笼纱。
盛观南拿出随身带着的口琴,试了几组音阶,然后接着月光潦草的在音谱上记了记,他靠在田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Joy打了通电话:“问你种病。”
Joy本来都要睡了,一下被盛观南这句话给吓清醒:“什么?您生病了吗?!我就知道那破环境!您严不严重?我马上通知老爷和夫人,然后派直升机去接您——”
盛观南道:“你知道有种病叫青年痴呆吗?”
Joy:“?”
Joy:“少爷,您这病是百度查的吗?”
盛观南没接住Joy的梗:“不是,别人告诉我的。你问一下医生,十分钟内回复我。”
Joy应声去了。
不过三分钟,Joy的反馈电话就打了回来:“歪,少爷,我刚刚帮您去问了。您说的这病啊,青年痴呆,就是弱智的学名儿。”
盛观南:“……”
Joy继续道:“不是老年痴呆还分轻度中度啥的吗?我还特意问了问柳医生这个青年痴呆分不分,柳医生反问我弱智分中弱微弱高弱吗?”
盛观南:“……”
Joy道:“反正柳医生的意思就是得了这病的人肯定不能正常生活,少爷,您那边村里有这种症状的人吗?”
盛观南沉默片刻:“没有。”
Joy疑惑:“那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盛观南道:“我有一个朋友被骗了,骗他的人说自己是青年痴呆,所以才记不住他的生日和喜好,说的可怜兮兮的,我朋友就信了,呵。”
Joy毫无怀疑,一拍大腿,慷慨出声:“那少爷那您这朋友可真够傻的,被一个弱智骗,这不比弱智还弱智嘛!”
盛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