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没有掀开?。
“松手?。”他言简意赅地命令。
“……”被子里沉默了大概三秒,她小声又委屈地说,“我睡觉了呀。”
薄一昭知道她当然不?会?又睡觉了,这不?是刚醒来没多久吗?于是很执着地拉了拉被子,他声音里听不?出太大的起伏:“睡也要出来吃药再?睡。”
这用词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狼外婆里面的那?匹狼。
过了很久被窝里面也没有动静,他几乎真的以为她是睡着了,试探性地伸手?拉了下被子,结果还是没拉开?……这下他确认她是跟自己闹脾气了。
生病里的人总是娇气一点的,他也会?格外宽宏大量。
“你先出来吃药,”男人极其富有爱心和耐心地说,“我不?问你其他的问题了,你不?想说就可以不?说。”
他一边说着,明显感觉到被子里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后?放松了力道,第?三次他轻轻一掀就把?被子掀开?了,被子里露出一颗被被子裹得乱糟糟的头发覆盖的脑袋。
黑暗之中,她蜷缩成?一团。
“……”
这感觉十分熟悉,于是薄一昭轻车熟路,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一手?湿润。
心中那?种不?悦感加深,男人目光微沉,不?小心联想到了她刚才哭得像是核桃的眼睛……忍不?住将她的纹身、前男友和低落的情绪联合在一起。
——所以他是也做了一回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了。
可是他答应不?问了。
所以沉默地伸手?给她擦了眼泪。
缩回手?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捉住,然后?那?柔软的一个?人,就着他半弯腰站在床边的姿势,慢吞吞地爬进了他的怀里——这动作做得极其纯洁,就像是失去了大鸟庇护的小鸟下意识地拱进了别的大鸟的羽毛下面。
然后?她的眼泪不?客气地沾湿了他的衬衫,抱着他的腰,无比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那?真的叫她觉得非常安心。
和她想象中完全一样那?样令人安心。
——于是哭得山崩地裂,那?一秒所有的委屈好像都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安置地,肆无忌惮的开?闸泄洪。
她什么也不?说,他就什么也不?问。
薄一昭宽容地让她在自己怀里可怜兮兮地淌了一会?儿的眼泪,直到她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主动从他怀里扬起脸,“谢谢,”她嗓音沙哑地说,“比自己捂在被窝里有安慰多了。”
这样的感谢让人完全开?心不?起来。
“把?我当什么了?”
“可靠的男人。”
“脸都不?要了是吧?”
“不?要,脸值几个?钱?”
徐酒岁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心想但凡我还要脸,怎么可能还会?缩在你怀里哭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男人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放回床上?,大概是刚才她哭得太起劲了,他捏着她的肩膀似乎觉得她体温比刚才更高,隐约记起了还有吃药这件事,转身要给她拿药——
却?不?料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跪在床上?,膝盖着力,在床垫上?飞快挪了过来,像是离开?他一秒就会?死去一般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老师,你真的不?能和我谈恋爱吗,我成?年?了的。”
柔软中,只是带着单纯询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和她平时问他想吃什么用的语气一样。
“……”
薄一昭低下头看着腰间缠绕的那?双洗白?的后?,腰后?两团又软又暖和的肉压着他的腰,那?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
“……成?年?了?”
气息加重了些,男人冷淡地哼笑了声。
他就着她环抱自己的姿势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问:“你知道成?年?人谈恋爱是什么样的吗?”
徐酒岁不?回答他。
只是往上?蹭了蹭,病中无力的双手?该抓着他的衣袖,整个?人往上?贴,那?带着灼热气息的鼻息扫过他的颈脖,她的唇颤抖着贴上?他的唇角。
最?开?始他没有动。
只是立在床边任由她不?得章法地在他的脸上?胡乱落下轻吻。
直到耐心燃烧耗尽,他眸色一暗,大手?掌心贴着她的腰,稍使力将人往自己的小腹贴去——
猝不?及防地以极其亲密的距离贴上?那?坚硬的小腹,她发出短暂的惊呼,湿漉漉的黑色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抓着他衬衫的手?从攀附变成?下意识的推搡。
他低下头,作势要凑近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侵略性,和他眼中闪烁着的光芒让她心中一突,条件反射似的拧开?了脸——
等她猛地回过神来眼前是谁,恨不?得为自己的躲避抽自己一嘴巴并连忙把?头拧回来慌张地看向他时……
他却?已经停了下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
徐酒岁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一个?辩解的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顺势松开?了她,什么也没说,却?在她条件反射的惊慌和生涩里,之前有些抑郁的心态意外地重新?回归心平气和。
他垂下眼,扶着她躺下,高大的阴影将她包围,让她深陷更深一层次的黑暗中,两人鼻尖几乎碰到鼻尖……她微微缩聚的瞳眸中,倒映他脸上?温和的模样。
“这就怕了?”他淡淡地问。
徐酒岁不?敢说话了,瞪着眼直愣愣地瞪着他。
男人嗤笑一声,伸手?宽容地轻轻捏了把?她的鼻尖,直起腰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前男友?
那?又怎么样。
他现在很确定那?个?男人最?多牵过她的手?。并不?会?有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留评,下章他就亲上去了。
——今天是终于学会了威胁读者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