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清云大师要求修改剧本。”常姐摊手。
改剧本？
希希心都凉了半截：“那，前面拍的岂不是都浪费了？”
“就是，吻戏还不少，便宜古今那小子了！”安亦维懊恼地拍大腿，“老子的女人还没跟几个人拍过吻戏呢！”
“也没说删掉前面的，具体等他们商量好我们才知道结果，平常心对待吧，当演员的还是听从安排就好了，别说修改剧本，很多一线以前拍了一整套戏，结果一直压着好多年没能播出的都有，平常心吧。”常姐安慰道。
平常心……好吧，平常心。
看看手机，头条是安亦维和高雨菁获得了年度最佳荧屏情侣，真是……堵心。
一连拍了几天绿幕，回到学校考试，余一念经过上次的“惊吓”，接下来几次合奏，都不敢叫清宁过来了，当然，这只是希希猜测，反正她和余一念都非常默契地不提起清宁。
考核的时候沈万珊和花知行那一对就排在她们前面，希希从门上的小玻璃窗看着，整个过程沈万珊都是十分心虚地不停看花花，估计是花知行作主导引着她弹了。
轮到希希和余一念，弹得马马虎虎，古雅教授也不怎么细心听，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希希一个分神，崩一下卡弦了……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尴尬。
“教授……我……”希希难为情地笑了笑，“重新来过吧。”
“不用了，合格。”古雅教授笑了笑，在考卷上写评价，“希希……如果不练，真的是会丢下的。”
“嗯……”她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低头。
“你忙吗？还有两三个同学就考完了，你等等我，我想跟你聊聊。”古雅教授能向她发出邀请，这可是难得一见，希希当然是点头答应。
余一念出来之后就说要去喂猫了，希希好奇地问：“不是说宿舍不让养猫吗？上次我见你给清宁养了。”
“嗯，但是助教这段时间很忙，给了钥匙我。”
“古雅教授在家不喂猫？”希希疑惑了。
“没，助教搬出来住了，在外面买了套房子。”
希希略有所思，望着余一念：“这么说……你们同居了？”
“不不不，我只是偶尔上去喂猫，没住在那。”余一念连忙澄清。
“那为什么要搬出来住，难道毕业了就要离开家？”希希不解。
“因为清朗搬出去和老婆一起住了，斯蒂芬教授三头两天就赖在古雅教授家，助教看不过去，就索性也搬走了。”余一念无奈地摇摇头，“所以现在，听说斯蒂芬教授都恨不得搬行李去古雅教授家住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好像是怕他女儿带男朋友回家，他要守住家里。”
噗……
希希忍不住喷笑，的确啊，如果斯蒂芬教授不在家，那么他在这边的房子就是空着了，沈万珊肯定会带花花回家，还能省下住酒店的钱。
正说着，古雅教授就出来了，余一念吐吐舌头：“我先走了，拜拜。”
希希目送着她溜得快的身影，无比汗颜，古雅教授温婉一笑：“久等了。”
“不不，没什么，就一会儿。”希希也客套两句，“有什么事吗？教授。”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以前我也曾经放弃了古筝好几年，”她忽然说起自己的事，“一开始，我还真的在你身上，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你弹得很好，但是也很骄傲，也不重视，你去拍戏以后不多练，慢慢就退步了，上个学期我已经看出端倪，这个学期更加明显了。”
“嗯……我知道……”希希闷声答应。
“我跟你聊，是希望你不要放弃，哪怕学得不算好，但这也是一项值得骄傲的能力，学一样乐器也不为多高深，很多时候，它就像一个伙伴，在你孤独的时候给你力量……”古雅教授望着窗外，眼神有几分飘忽。
“那……教授你还练钢琴吗？”希希弱弱地问。
“嗯，偶尔会练，弹得也不怎么样了，但弹起钢琴，就好像感受得到他给我的力量。”
“他？斯蒂芬教授吗？”希希笑问。
“……也算是吧……”古雅教授笑了笑。
“听说清宁清朗都搬出去住了，他们也要毕业了，你没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希希望着她，古雅教授四十多岁，但保养得挺好，风韵犹存，加上气质在那，除了斯蒂芬教授，追求她的社会人士也不少，“我觉得，你也喜欢斯蒂芬教授，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古雅教授怔住了，估计没想到希希会这样问，许久，她低笑，“也可以答应，但最近事情比较多……”
“……嗯？”
“清云住院了……”古雅教授蹙眉。
希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风筝》叫停的缘故？
“都是清宁在照顾，可心身体差，清朗的时间都耗在可心身上，清宁现在忙得团团转，除了准备论文答辩和考研，还要去照顾他爸，我想去帮忙，但是清云不想见我……唉！”古雅教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有心情跟斯蒂芬结婚呢。”
“唔……既然不让你去探望，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教授您别担心。”希希只好安慰着。
古雅摇摇头：“新闻上说是病重住院了，具体原因没说，清宁回家也没跟我提过，我怕……不乐观。”
“可是他好像很恨你……”
“嗯，是啊，也许清宁也恨我，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还是愿意像亲人一样陪着他的。”
这个恨，大概就是因爱生恨吧。
爱不得，最后成了恨。
尽管古雅教授想要为他做点什么，人家却连见都不想见她，曾经相爱的夫妻走到这一步，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