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展昭拖着巨阙,慢悠悠的在开封城内的大街上挪着步子。巡街的公务已经完成,赵虎及手下的一队衙役已经回去府衙喝酒吃饭了,剩下展昭一个还在街上瞎溜达。
其实他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刚刚看到的白衣人背影同白玉堂有那么几分相似,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他没能看得仔细,但是他打心眼儿里希望那只傲气冲天的白耗子已经回来了。
想来白玉堂离开已经十多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展昭边溜达边胡思乱想,将白玉堂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的理由想了一个遍,想到最后,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向包大人请两天假,出城去找他,不过估计那白耗子看到自己又会变着方的想出说辞来调侃自己吧。他无奈的撇撇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夜未央。
展昭在城中溜溜的转了大半圈都没能再见到刚刚的白衣人,无奈苦笑一声,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茶铺子,他想了想,决定先进去喝口茶歇歇脚,而后直接打道回府。
“哎呀!这不是展大人嘛!来来快进来喝口茶!”
展昭才刚一走近,还未及张口说话,便被茶铺的小二一把拽进去摁在座位上,麻利的为他倒了一碗茶摆在面前。
展昭瞠目结舌的看他这套动作一气呵成,期间连插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二看着展昭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仗着现在的生意还不太忙,他将水壶往旁边桌子上一放,随手拽过一张椅子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展大人,最近在忙什么?开封城最近也没什么要紧案子吧?”小二翘起二郎腿,扶了扶头上的帽子。
展昭啜了几口茶,觉得自己快要冒烟的嗓子终于得以润了润,这才开了口,“小六子,现在的开封恐怕是你要比展某更忙啦!”他笑着打趣道。
小二连忙摆摆手,“展大人您可莫要取笑我了,我一个茶铺的伙计,再忙也不能同您比呀!”他嘿嘿笑了两声,顺手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汗,“小的问您忙不忙,其实就是今天傍晚时候看到了一起怪事,想跟您打听打听。”
“哦?”展昭一听来了兴趣,问道:“是什么样的怪事?不妨说来听听。”
“说怪也不算怪,就是下午的时候看到两个学生一道从书院里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他俩边跑嘴里还边念叨着什么寻宝,也不知道是不是逃课出来玩的,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傍晚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路沿街在打听什么人,哦!他也来我这问了。”
“问了什么?”展昭忍不住问。
“他说自己是云香书院的夫子,下午的时候有两个学生谎称自己吃坏了肚子跑了出来,却是到现在也没有回家,那两个人的家里不放心来找他询问,他这才知道那二人自下午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展昭一听,眉峰微蹙,思忖片刻后,问道:“他们可是报案了?”想来如果有人报案,赵虎定然会派人来找自己回去,没人来找,就说明还没报案,可是人都丢了,为何还不急着报案呢?
“展大人您有所不知,听说那两个失踪的学生里有一个叫管虎的,平日里本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原本他没回家他的家里并不着急,只因那孩子日日晚归,甚至偶尔还会夜宿青楼,彻夜不归,但是另外那一个在学院中倒是个吃苦耐劳、成绩优异的好孩子,他生长在单亲家庭,对于母亲的抚养很是感恩,曾几度得了辅学金,只为能替母亲多分担一些……”
展昭听他滔滔不绝的却总也说不到点子上,心中有些心急,忍不住打断他:“如此说来,是那个好学生的家人发现儿子失踪才找到夫子的么?”
“啊对!她去书院找到夫子说明了情况,夫子却告知她那两名学生下午的时候就不在书院了。于是那位大娘就又跑到了管虎的家里询问,得到的也是没回来的结果,两家这才知道他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