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只觉全世界都在震颤。
沈栖迟动作粗重，似乎带着愤怒。
是因为她在他通话时插嘴了吗？这个念头在苏念脑海刚刚浮起，立刻被沈栖迟的狂乱撞碎。
夜半，苏念昏昏睡去。沈栖迟伫立窗边，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勾勒出他迷人的肌肉线条。
烟一根一根地在燃，而他内心的空洞似乎永远也填不满。
*
苏念醒来，沈栖迟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接电话。
秘书小高告诉他，他上了热搜：沈栖迟和神秘女郎酒吧夜会。
小高把截图发给他，还有照片，照片只拍到了沈栖迟的脸。苏念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恰巧遮挡了面容。
网上沸腾，所有人都在猜，被沈栖迟看上的这个神秘女郎到底是谁。
“需要出手压热搜吗？”小高问。
“不用。”沈栖迟掠了一眼苏念，漫不经心地回答。
苏念抓着被子坐起，左看右看找自己的衣服，发现在地上。
她挪到床边，一只手依旧紧紧抓被子防止暴露，另一只手探出去够衣服。
沈栖迟看着她这样子，突然起了坏心，走过去，在苏念还差一寸就够到衣服时，把衣服优雅地踢开。
苏念窘红了脸：“你……”
沈栖迟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俯身，捡起苏念的衣服，缓慢悠闲地走向她，拉掉她身上的被子：“我帮你穿。”
他干燥温热的大手覆在她身上。
苏念中气不足地抗议：“你，能好好穿吗？”
沈栖迟笑：“不能。”
苏念第一次见沈栖迟笑，他的笑比昨夜的酒还要醉人，苏念移不开视线，醉在其中。
*
跟沈栖迟分别时，苏念还是对昨天沈栖迟接到的女人电话耿耿于怀，他和那个女人聊了许久，一定是很亲密的关系才能聊那么久。
她想问，可是不敢问了。
苏念下车，沈栖迟叫住她，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塞进苏念手中，说：“晚上来我家。”
说完，踩下油门，离去。
手里的东西有些凉，苏念低头看，一个精美的银圈上有两把钥匙。
是……他家的钥匙？
定了几秒后，苏念在原地开心地跳起来。
*
沈栖迟驱车前到达公司，刚坐下不到一分钟，父亲沈德威打来了电话。
不情愿地接起，首先传来的是沈德威爽朗的笑：“栖迟，你多久没回家了，今晚回来吃饭。”
“好。”沈栖迟没多说什么，反正跟妈妈有约定，本身就打算回去。
“听说夏瑶今天回来，你去接上她，一起过来。”
“嗯，知道了。”沈栖迟语气冰冷地回答。
沈德威费心叮嘱：“可别忘了啊。”
通话结束，沈栖迟捻着手机出神。
秘书小高敲了敲门走进来，把一叠文件放在桌上：“这是今天要处理的。”
沈栖迟放下手机，把文件拨过来，说：“你负责联系夏瑶，并把她接去我父母家吃晚饭。”
“又让我去接。我给您当秘书，又不是给她。”
“让你接送苏念，你怎么没意见。”
“那不一样，苏念很可爱，夏瑶可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
“不可爱吗？”
“可能吧。”沈栖迟低喃。
“她去您家吃饭，您不去吗？”
“去，怎么了？”
跟了沈栖迟多年，小高胆子有点变肥，发出一句抗议：“那，您怎么不顺道把她接去。”
沈栖迟皱起眉：“你管得是不是太多。”声音不高，但足够摄人。
小高火速认怂：“我去。您放心交给我好了。”
以为没别的事，小高转身往外走，沈栖迟的声音忽又响起：“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许诺过把苏念推到娱乐圈顶端。
“搜罗些剧本给我。容易爆的那种。”
“您怎么还亲自挑起剧本来了。这种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
“你是不是皮痒。话那么多。”
“不痒，我马上去办。”小高快步离去，省得沈栖迟真怒了。
沈栖迟的愤怒，经历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想再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