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跟沈栖迟打完招呼,暗暗观察眼前两人亲昵的举动，心里一惊，这个小演员不会是沈总的人吧。
沈栖迟手停在苏念头顶，转眼,冰冷的目光落在导演身上,没说话,但只眼神就让导演感到一寒。
导演低头，避开他摄人的视线。
这时，杨昊走到了沈栖迟身边,手吊儿郎当地搭在沈栖迟肩上，看着狼狈的苏念，心疼道：“小念念,你是掉水里了吗？”
听到杨昊的声音,导演骤然抬眼,怎么连龙腾世纪传媒的太子爷杨昊都来了。
他脸上堆叠起笑意，紧张地搓搓手说：“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您二位都给吹来了。”
杨昊看看天，笑说：“估计是冷风吧。”
沈栖迟把杨昊的手从肩上甩开，悠悠缓缓的声音,似漫不经心地道：“这么冷的天，还让演员拍落水的戏吗？”
“这个……我……”导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类似戏份的话删掉。”
“不用的。”苏念眼睛透过被冰冻的睫毛看沈栖迟。
她大夏天演古装剧还会穿很厚的衣服。有时候这种反季节的表演在所难免。
看一眼导演。导演似乎被吓得不轻，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栖迟垂眸,手顺着苏念的头顶滑到她的后颈：“走吧,回去。”
苏念被沈栖迟推着走。
还有一场戏没拍,导演也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
杨昊的手突然勾过来，吓了导演一跳。
杨昊拍拍导演,指了指苏念，说：“自家人，照顾着点。这部剧有龙腾的投资对吧，小心被撤资哟。”杨昊在笑，但导演一点也笑不出来。
说完话，杨昊快步追沈栖迟和苏念：“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
*
苏念已经冷透，嘴唇都发紫，一个劲在打寒颤。
把空调开到最大，沈栖迟让苏念把里面的湿衣服脱了，身体擦干，换上他的衬衫。
杨昊被迫在车边站着，莫名其妙，他刚上车就被沈栖迟赶了下去。
单向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听见里面娇娇的声音说：“别。我自己脱。”
“我去，不是吧。你们就不能等到家再做那啥，我还在外边呢，这么冷的天，想冻死我。”杨昊哀嚎。
几分钟后，沈栖迟放下车窗，眉心皱着，厉声道：“进来。”
杨昊茫然眨眼：“哦。你怎么这么快。”
沈栖迟眉头皱的更深，声音冷冽：“滚！”
杨昊挠头往驾驶位走，嘟囔：“你快是你的问题，跟我发什么火。”
车开始行驶，杨昊觉得无聊，数次跟沈栖迟搭话，沈栖迟并不理他。
杨昊叹气，估计说他快，伤他自尊了吧。
他试图安慰，哄小孩的口吻说：“有时候是会状态不佳的，你别太……”
“滚！”他被沈栖迟如是打断。
“我们，在换衣服。”苏念恢复了温暖，红着脸，糯糯地说。
“换衣服啊，我还以为……”杨昊笑，“我说嘛，我亲爱的沈栖迟不可能那么快就……”
于是，杨昊今天收获了第三个“滚”。
*
第二天一早，苏念走上公司的接送车。
张茗欣和助理丽丽已经在里面，气氛怪怪的。
苏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言坐下。
丽丽看一眼张茗欣，怯怯地开口：“那个，苏小姐，以后我是您的专属助理。”
苏念疑惑地看她。
丽丽解释说：“是公司的安排。”
苏念摆摆手说：“没关系的。你继续照顾茗欣好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丽丽为难：“公司说了，让我一定全方位地照顾好你。”
张茗欣把脸转向窗外，撇了下嘴。苏念善意的举动，在她看来不过是假惺惺。
装，真能装。
明明有本事攀上沈栖迟那样的高枝，还装的跟个清纯小白兔似的。
过了会儿，丽丽难耐好奇，问：“你跟沈栖迟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
“网上传疯了。还有照片。”丽丽给苏念看，苏念盯着照片，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昨晚在片场被拍到，还被传到了网上。
忽地，苏念的手机响起，是李曼打来的。
接通的第一时间，对面传来李曼的大喊：“苏小念，你怎么搞的。你谈恋爱，我竟然要从网上得知吗？对方还那么有钱，那么帅。”
苏念压低了声音，说：“曼曼，我现在不方便，先挂了。”
挂断后发了条信息给李曼：这件事有点复杂。你别问了。等哪天我想好该怎么说，会告诉你的。
字里行间似乎有些沉重。这么多年的朋友，能默契地感知对方的情绪。李曼回了一个字：好。
*
“啊——！完了，完了，我要疯了。”另一侧，夏瑶的车上爆出一声尖叫，差点把车顶都掀开，惊得夏瑶睡意全无。
她转头，不悦地瞪助理：“你又发什么疯。”
助理赶紧哈腰道歉：“不好意思夏瑶姐，我又没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