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不少目光，来来回回在苏念身上逡巡。
她的这身打扮，过于惹火。
“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沈栖迟冷冷的、带着责备的声音传来。
苏念推开沈栖迟，沉着脸道：“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关你什么事。”
沈栖迟眼眸变得可怕。
苏念看也不看他，气冲冲往李曼的方向走。刚迈出一步，手腕被沈栖迟钳住，下一秒，重新落入他坚实的怀。
“你——！”苏念气到语塞。
李曼听到苏念声音，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看，但杨昊挡住了她的视线，李曼怒：“你这个人烦不烦，走开。”
“我们还没聊完呢，来来来，换个地方聊，这里太吵。”杨昊不由分说，搂住李曼的脖子就走。
“你搂谁呢，放手。”
“都是男生，有什么。”杨昊手放在李曼后脑，揉了揉，“你发型不错，在哪做的，也介绍给我。”
“别乱碰。”
杨昊弯腰，凑近李曼：“放心，没把你的发型弄乱。”近距离看，杨昊发出惊叹，“你皮肤怎么这么细腻。”用指尖戳了一下她的脸，“有点像女生。”
“你才像女生。”李曼拍开杨昊的手，灵活地从他身边滑开。
杨昊一伸手，轻而易举把她揽回来，痞痞地道：“这里没意思，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我不去。”李曼摆脱不了杨昊的纠缠，太生气，忘了压声音，嗔道。
这时杨昊已经揽着李曼离开舞池，混杂的乐音小了许多，李曼的声音清晰传入他的耳朵，有点熟悉：“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做梦的时候听过吧。”李曼勾唇，抬起了脚。
*
“你又想干什么，别碰我。”苏念警惕地道。
沈栖迟一只手掐着苏念的腰，另一只手拂过她卷曲的发，闷闷的声音问：“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看起来……”沈栖迟顿了一下，“很亲密。”
“不关你的事。”
沈栖迟垂眸，视线冷厉，滑过她展现无遗的好身材：“以后别穿这种衣服。我不喜欢。”
他无法容忍苏念穿成这样，还出现在这种场合。
越来越多贪婪的目光聚拢过来，沈栖迟摄人地环顾四周，那些男人便迅速转开脸，假装没在看。
苏念猛力推开沈栖迟，冷冷一笑：“我管你喜不喜欢。”
说完，苏念潇洒转身。
苏念的冷漠让沈栖迟血气翻涌，他定在原地，凝着苏念的背影。苏念很快消失在乱舞的人群。
鼓点在咚咚地响，一声一声，重重地敲在沈栖迟心上。
苏念离他越来越远，让他觉得无力，这样的无力又化成了愤怒，直冲脑顶。沈栖迟向着苏念消失的方向，迈出了步子。
音乐疯狂喧闹，一如疯狂喧闹的人们。他们互相交缠，扭动身体，来慰藉无尽的空虚。
苏念站在人群中央，四下寻找李曼。
一个留着精致胡须的男人看到了苏念，和着乐音，踩着撩人的舞步，朝苏念贴过去。还没走到她跟前，男人的后领被揪住。
他回头，对上沈栖迟深不见底的眸。
沈栖迟俯身，冰冷吐出两个字：“滚开。”
男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做什么，整了整衣衫，离去。
沈栖迟把苏念揽回，眼中灼灼跳动着火焰。
苏念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以为他又要为所欲为，手已经攥好，准备反击。谁知下一秒，沈栖迟眼中的火光熄灭，温柔抬手，脱去自己的外套，绅士地为苏念罩在身上。
外套遮住了苏念的好身材，沈栖迟眉心稍微舒展。
“你这是干什么？”苏念的秀眉蹙起。
沈栖迟又吓退了几道目光，咳了声，清了清喉咙，道：“我——怕你冷。”
“我不冷。”苏念把衣服拉下，塞给沈栖迟。
沈栖迟再次为苏念披上：“现在不冷，可能一会儿会冷。”
“大夏天的，我怎么可能会冷。”苏念不理解。
沈栖迟转脸，避开她的视线，漫不经心道：“这里，空调足。”
酒吧是开了空调，但因为人多，热气已然抵消了冷气，苏念并不觉得冷，相反还觉得热。
她抖落沈栖迟的外套：“你自己穿吧，我不穿。”
沈栖迟接住外套，又又又给苏念穿上：“不行，冷。”
“不冷。”
“冷。”
……
在沈栖迟往苏念身上披外套之时，酒吧的另一边，李曼抬脚，瞄准杨昊的脚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