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一把将杨昊的身体拉直，冷冷道：“不感谢我吗？”
杨昊转头，盈盈笑道：“感谢亲爱的沈沈~栖栖~迟迟~”
沈栖迟提着杨昊，提到沙发处，把他扔进去，拍了拍手，嫌弃又无奈看着一滩烂泥似的杨昊。
杨昊像个幼虫一样往前挪动，下巴搭在沙发扶手上，左顾右盼：“小念念呢。”
沈栖迟挡住他的视线：“有话跟我说。”
杨昊无力地拨沈栖迟：“你走开，我找小念念，我要问问她，问问……”又一个酒嗝，把到口边的名字给冲散了，“……为什么不理我？我不好吗？还是对我那天晚上的表现不满意。”
那天晚上的表现？沈栖迟的心紧了一下，目光移向苏念。
沈栖迟没听懂杨昊在说什么，但苏念听懂了，试着安慰杨昊：“不是对你那晚的表现不满意。说你活儿挺好的。”
活儿好都出来了。苏念都没夸过他活儿好。沈栖迟的表情越发变得阴沉，苏念是什么时候和杨昊走到一起的，沈栖迟握紧了拳，指节咔咔作响，早跟杨昊说过，让他别碰苏念，他竟然……
沈栖迟狠厉的眼神瞪向杨昊，可此时杨昊的眼中丝毫没有沈栖迟，树懒一样往前又伸了伸脑袋瓜，问苏念：“那为什么要拒绝我啊。”
苏念想了想，回答：“可能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吧。”
“为什么不喜欢我？”杨昊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很在意，满脑子都是李曼。打电话她不接，只好去找她，可李曼那么决然地拒绝了他，他第一次有了心碎的感觉。
“就……这样那样的原因呗。”
“什么原因？”
“这我就不知道，得问李曼自己才行。”
李……曼？沈栖迟眉毛颤了一下。
“那你帮我问一下嘛。求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嘛。”杨昊是个撒娇老手，对着苏念一通挤眉弄眼，发射魅力。
“问什么？问李曼为什么不喜欢你？”苏念为难。
杨昊狂点头：“你就这么问。现在就问，打电话。”
“打电话直接问这个，太突兀了。”
“问嘛，你问嘛。”杨昊继续死缠烂打。
听到此处，沈栖迟揪起的心放轻松，表情不动声色地恢复淡然。是跟李曼啊，那就好，虚惊一场。
“明天再打，现在太晚了。”苏念轻声细语，尽量安抚杨昊。
杨昊醉了，执拗地自说自话：“我想知道，我就是想知道。小念念，你要是不打，我就不睡了，也不让你睡。”
不待苏念开口，沈栖迟抢先道：“杨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把你扔出去，二、乖乖去客房睡觉。”
杨昊委屈地仰头，看沈栖迟，假模假式地呜咽：“沈栖迟，我这么伤心，你还凶我。你因为苏念借酒……”沈栖迟赶忙捂住杨昊的嘴巴，杨昊的声音闷在沈栖迟的掌心，咕咕哝哝继续道，“消愁的时候，我是怎么陪伴你的。”
沈栖迟朝苏念笑笑，把杨昊从沙发揪起，拖进尽头处的一间小客房，把他扔了进去。
等他回来，苏念站在原地，一双纯澈明亮的眼睛凝着他，道：“你，因为我借酒浇愁？”
沈栖迟滞住，怎么这种时刻，苏念的耳朵这么灵。
“没，没有。别听杨昊胡说，他喝多。”沈栖迟罕见地语塞。
“真的？”苏念走向沈栖迟。
沈栖迟看风景似的，云淡风轻地看看左右：“不早了，睡吧，晚安。”说完，他迈步便往卧室走。
“排骨汤还没炖好。”苏念道。
“明天再喝。”
“药还没换。”
“明天再换。”沈栖迟快速冲进房里，关上了门。
苏念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笑，当她注意到时，拉下嘴角，疑惑地自问：“我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