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待在家里就能躲过恶灵？信不信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白落落用力扯着董明明往前走，一边凑在她耳边带着恶意轻声说道。
“你，你也是......”董明明一脸激动地看向白落落，终于老实地跟着走了。
“哼。”白落落不屑地轻哼一句。在心里打着算盘。这次游戏的玩家只有五个，一天一个都不够七天死的。怎么也不能让她自己作死，起码要为他们做点贡献。
这个白落落看来不是第一次加入游戏了。程舟想了想，向二人走过去。
“你们好，我是程舟。”
“你是程舟？”白落落上下打量了一会，看着程舟俏丽的脸庞眼里闪过一丝敌意。“那人就凑齐了。肖旭带着关明宇在楼下等着我们，下去一块说。”
下了楼，七拐八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站着两个男人。
“你们来了。”一名高瘦的男人站出来和白落落打了声招呼，又面向众人说道：“我叫肖旭，这是我的搭档白落落。”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生。见程舟过来，眼睛一亮，脸上不自觉地傻笑，程舟仿佛看见了他身后长出了条尾巴，欢实地甩着。
果然是她的傻弟弟。
在心里叹了口气，程舟漫不经心地冲他眨了眨眼睛，装作不认识似的，扭过了脑袋。
“你们认识？”看到关明宇的异样，肖旭问道。
“没啊。”关明宇憨厚一笑，摸摸脑袋。“我就是看这个小姐姐好漂亮呀，比其他人好看多了。”
“你什么意思？！”白落落一下被激怒。
“啊，我没有说你丑的意思。”关明宇状似无意的补了一刀。“我只是说这个小姐姐更好看，而且脾气看上去也比别人好呢~”
“你！”
“行了。”肖旭一把将白落落拉了回来。“别浪费时间。”
“你们也是。不是我危言耸听。大家在这个游戏里，随时可能会死。这不是现实，而是鬼魂的世界，不是用平常手段就能躲过的。找不出生机，只能等死。要浪费时间的话，随你们。”
肖旭满意的看着众人沉默了下来，继续说道：“这是我和落落的第三次游戏，你们都是新人吧？”
看着三人点了点头，肖旭继续道：“既然这样，这次游戏由我来指挥你们没意见吧？”
“不要想着逃跑，在这个游戏里，一味地躲只会死得更快。恶灵的身份一定是和我们有关的，很大可能是我们的同学，或者是生活在一栋楼里的邻居。而我更偏向第一个。而我们很可能曾经对恶灵做过什么，才引来她的报复。”
“这个游戏世界的名字叫丑娃娃。重要的线索一定和娃娃有关，又或者是恶灵附身在娃娃身上。如果是第二个，你们要尽快和我们说，凭你们刚进第一场游戏的水平，是无法对付恶灵的。”
“到了学校，各自去找线索，学校有没有死过人或者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有消息就发送到群里。哦，对了，我忘了说。”肖旭拿出手机点开OO软件。通讯录列表上有其他四人的头像和名字。最下方有一个群聊。
“每一次进入世界，游戏系统的OO软件就会自动更新OO通讯录，并且把我们五个人拉了群。”
“行了，就这样吧。都快迟到了。”白落落在一边等得有点不耐烦。“关于游戏的，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活着回到主神世界会有人告诉你们的。活不下去的说了也没用。”
“那就这样，有什么消息就发到群里。在学校最好不要和我们交流太多。”最后叮嘱完，肖旭就跟着白落落一起离开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他们怎么能不管我们？”董明明又开始抽抽搭搭，小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他们不管你就追上去跟着啊，恶灵来了往他们身边躲，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恶灵动手吧？老玩家就应该保护保护我们这些新人，你说是吧？”关明宇一脸憨厚地说道，状似好心的安慰着女孩。
“对，对。”董明明感激地见了一眼关明宇，赶忙朝前面的两人追了上去。
“姐，我好想你！”五年没见，已经长成一米八五的大块头硬是半蹲着把自己挤进程舟的怀抱。“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现在改和妈妈姓了啊？”
“嗯。”摸了摸傻弟弟的狗头，程舟有些无奈。“你怎么来的？我记得昨天应该是你的生日吧。不好好待着过生日，去哪儿了？”
“飞机失事。”关明宇眼泪汪汪地看着程舟。“我想你陪我过生日。我终于18岁了，独立了，我就想回来找你。爸爸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孩子，我听说妈妈也是。那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我就想回来和你一起生活。谁知道，飞机坠毁了。我以为我......”
“不过还好，不管是在哪个世界，我终于还是找到你啦，姐姐。”说着，关明宇又抬起头，一脸傻乎乎地笑着。
“在这个世界里装作不认识我。还有，”程舟皱眉想了想。“还记得刚刚白落落顺嘴说的话吗？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怕上学迟到？除了恶灵，这个游戏一定还有另外的忌讳。先别急着去找线索。扮演好你现在这个身份的角色。”
“好。那我在这个游戏里叫你程舟姐行吗？”
“嗯。做什么事之前先发消息问问我。行了，走吧。先去学校。”
到了教室，不出意料地看见了熟悉的三个人。看来他们五个是同一个班级的学生。三人各自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不知道是白落落和董明明说了什么，她竟也没再跟着二人，自己安静地坐着，忽略掉苍白的脸色，竟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刚坐到座位上，就有一个女生捧着厚厚一叠化学练习册走过来。
“舟舟，你今天来得有点晚啊。”
她亲热地叫道，一边将作业放到程舟的桌上。
看来，这个女生和她关系不错？
“喏，我们组的作业，就差何蕊的。”
“她还没来？”程舟看向女生过来的方向。
“不用管她，你先把作业给老师吧。听说她今早上学书包整个被关米楠她们扔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捡呢。”女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
“哦，好。”程舟把桌上的练习册叠放到一起。“对了，你的练习册能不能借我看看，我有一题答案不是很确定。昨晚太晚又不想重做了。”
“好。”女生从一摞练习册中找出自己的那本递了过来。
程舟瞥了一眼封面，高二七班，陆小小。又随意翻开看了一眼。
“嗯，没错。谢谢你啦，小小。”
“没事~”
“小小，你能不能帮我把练习册一起搬到办公室啊。我早上手扭到了，有点疼。”程舟装作困难地甩了甩手。
“哦，好啊。”陆小小果然不疑有他，分了桌上一半的练习册。
跟着陆小小顺利找到了化学老师。
程舟看了看化学老师桌上的名牌，上面写着“卢芳泽”。
“都收齐了吗？”
“还差一个何蕊。”
“怎么又是她。学习不好作业还不想写。整天来学校不知道干嘛。”卢老师满脸的厌烦，又转头对程舟说道：“回去和她说，下次作业没交，我的课她就不用来上了。”
“好的，卢老师。我们先回去上课了。”
“嗯，去吧。”
刚回到位置上，铃声就响了起来。
程舟看了一眼同桌，从包里找出一本数学书。而她的斜前方，还有两个个位置空着。
其中一个桌面上乱七八糟地摆着基本皱巴巴的书，桌肚里塞满各种零食的垃圾。另一个座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那难道是何蕊的位置？那她的同桌呢？
上课没几分钟，一个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头发也有些凌乱的女孩出现在教室门口。
“报告！”
“何蕊！你怎么才来？”数学老师一下子把手上的书砸到讲台上，大声质问。
“她完了，班主任的课也敢迟到。”同桌凑过来幸灾乐祸地说道。
“蒋老师，是早上关米楠她们在路上堵我，还......”
“行了，你说她们害你迟到，那人家怎么没迟到，就你迟到？不要找借口，浪费班上同学多少时间！赶紧回位置上坐着。”
何蕊委屈地低下头，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拎着书包回到位置上。
拉开椅子的动作使得桌肚里塞满了的垃圾掉下来了一些。班上的同学发出几声窃笑。
蒋老师一下子回过头来。“又怎么了？”
看到何蕊旁边掉下的垃圾，不满道：“你看看你，像不像个女孩子，垃圾乱扔！下课了把那些垃圾都清理干净。其他的人也别看了，开始上课。”
程舟默默将这一场闹剧看在眼里。
看来，何蕊就是这个班级的底层人物，同学老师任意欺负。还有她身边空着的位置，是其他人不愿意和她同桌？还是她的同桌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刻意的去打探消息，程舟学着两个老玩家的样子，安静地扮演一个高中学生。而关明宇原本就才从高中毕业，现在坐在一群男生中间完全看不出异样。剩下的董明明虽然没再表现出一副吓破胆的样子，但也没轻易和其他人搭话，时不时回头看看肖旭和白落落，完全没有要找线索的意思。
程舟注意到白落落和肖旭越来越着急的神色，在课间偷偷地对他们使眼色，口袋的手机也时不时震动着。
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去找？难道找线索会更容易引来恶灵的关注吗？还是这个游戏有别的限制？
上午的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开来。
“程舟，快点啊，不然等等到食堂又要排队了。”
“好啊。”看着白落落过来的身影，程舟立刻挽着陆小小的手臂，向教室外走去。
果然，见白落落不再跟过来，在身后拉着肖旭气急败坏地说些什么。
到了食堂，就看见何蕊打包了一盒饭走出来。
陆小小一见到她就厌恶地皱起眉头嘟囔着：“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她。”
“她自己去哪吃？”
“她现在倒是知道只剩下自己一个，没人给她挡枪了，没胆子在关米楠她们面前晃悠。”
“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因为关米楠才......”程舟试探地问道。
“你也这么觉得？”
果然，陆小小突然兴奋起来，看了看周围，小心地凑到程舟的耳边说道：“我觉得就是关米楠她们。之前老师说是王招男自杀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就她那成绩，每天倒一还能担心什么？肯定是因为关米楠成天欺负她，才跳楼的。”
“那关米楠现在还继续欺负何蕊，不怕......”
“她怕什么，上学期那件事之后，听说她们家给了校长一笔钱，这件事就过去了。再说了，她是自杀的，又不是关米楠她们动手的。”
“所以关米楠现在欺负何蕊，是因为何蕊是那人的好朋友？”
“嘁。”陆小小扯出一丝恶意的笑容。“谁知道呢，估计也是因为何蕊丑到她了吧。”
她的神色变得非常冷漠，带着满满的轻视，开口道：“何蕊她们是朋友不也是因为她丑能衬得何蕊好看一点嘛。你看现在她们不在一起了，何蕊是不是看起来更丑了。看那塌鼻子，绿豆眼，她是怪胎吧。”
程舟看着陆小小理所当然的样子，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
这个学校的人，内心都带着无限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