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你咳嗽喘气便是罪!”段赏没想到他还敢反唇相讥,直接跳下马来岁他拳打脚踢:“再说推段大人下水,差点把段大人淹死,你罪大了!”
萧瑭知道戴罪之身,不能惹事,只喊玄衣腾霜快跑,段赏功夫一般,平地上轮不开鞭子,拳头雨点一样往萧瑭身上落。
突然间夏日日头里黑影一闪,段赏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野物一口叼住他的胳膊猛一甩,力大无穷,猛虎扑婴儿一样,把段赏按倒了。幸亏左右已经冲上来护着他,要不一下子就够骨断筋折了,定睛一看吃了一惊:“豹子?这也是你的豹子?”
豹武士落草地上一滚,躲开段赏手下的棍棒,耸起肩胛骨,咆哮着要继续咬他。
“大胆罪犯,你还敢放猛兽咬人?”
瞬间就闹得不可开交,玄衣腾霜跑开了,但是看主人挨打不肯远走,就在远处林子里徘徊。
鞭子棍子落在萧瑭身上,但是他脑子却异常冷静,在想别的事,今天打起来了,段赏还见了血,怎么收场呢?
段赏就算是今天真把他打死,也不用担责任,或许真的和碾死臭虫差不多。
他一伸手抓住了段赏的鞭梢,沉声道:“我是当今陛下的皇孙,段大人,你若真把我打死在这,朝廷里也不好交代。”
“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皇孙?说不定是丹王妃和哪个野汉子生的呢,你看你长的轮廓这么深,哪里像萧家子孙?”段赏累得气喘吁吁,一脚蹬在萧瑭胸膛上,依旧抓他的脸:“混淆皇室血统就该死了,你却因为这个捡了条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今天打死你,算替天行道!”
“段大人,我是长得像我娘罢了。”萧瑭被段赏压住了,他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拉鞭子,一猛之力带着段赏一翻身,自背后就勒住了段赏的脖子。
他力气不小,当时没有防备的凛闻天也差点被拽沟里去,何况是酒肉丛里混出来的段赏?没一会功夫,段赏就舌头伸出老长,浑身软的面条一样,涨红脸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了。
段赏身边人吓坏了,发了疯的鞭打他掰他的手,萧瑭也担心弄出人命,不敢露出身手,松了手。
段赏从小没受过这么大气,跳起来气疯了:“你个皇恩浩荡下苟且偷生的癞蛤蟆,来人呐,小爷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识时务的!”
本来此处非常偏僻,属于要饭的也不过的门口,萧瑭觉得自己今天危矣。
可今天却热闹了些。
树身林密之处,其实还有三骑,他们来的比萧瑭更早,只不过不想见人,所以没有声张。
土路上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像是凭空出现的似的。
打仗的人已经热血上头,听到一声断喝:“全给我住手!”
萧瑭双手抱着头,他本来以为不少半条命段赏是不会停手的,没想到还有人来,难道是凛闻天踅回来了?
他全身是血,鞭伤棍伤不少,抬头看去,却见虽然不是凛闻天,正中间的人他也认识。
——三司会审的时候,也审过他的薛成蹊。
薛成蹊旁边的家将陈齐往前走了一步,询问道:“晴天浩日,郎朗乾坤,何人在此打架生事?”
“幸会,原来是新科探花郎,刑部主事薛大人啊,”段赏拎着鞭子站起来,气还喘不匀,情绪并未平复,见是薛成蹊,没把六品官放在眼里,冷眼道:“探花郎看够了好戏,才出来维持正义了?”
薛成蹊确实看再不出手就会闹出人命,他不想见死不救,冷面问道:“你因何打人?”
段赏:“他偷马,还不承认。”
欲加之罪,薛成蹊吩咐身边人去看一眼萧瑭伤势,手下人轻轻点头,表示无大碍,才说道:“马是萧瑭的,你不能夺。”
段赏跋扈惯了,大怒:“你怎么知道马是萧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