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头疼就头疼在这里了。
试问原主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床铺自己动手收拾呢,但若放玲儿进去的话,肯定是要暴露的。
僵持之间,一直在巷子里流窜的野猫忽然现身,叫声阴森,口中还叼着点什么。
秦沅定睛一看,那野猫口里叼着的正是她一方手帕。
玲儿撸起袖子,“呀!又是你这只野猫,这次居然还敢偷我家小姐的帕子!”
还不等秦沅开口,玲儿已经追着野猫跑远了。
秦沅大大松了口气,四下打量了一圈,这才抱着糕点小心翼翼开了门,旋即又快速关上。
在自己家里居然也和做贼一样,她真是要谢谢霍成南了。
屋内清风拂过,掀起枕边的话本,哗啦啦响。
秦沅一愣,并没有看到霍成南的身影。
怎么回事?
秦沅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小步子走到床边,床铺一如早上她出去那般,没有一点变化。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秦沅忽然坐在床上,两道秀气的娥眉微微蹙起,贝齿轻咬樱唇。
“难不成是路上出了事,临死前做成鬼也不放过我?”
秦沅脑洞大开。
突然,一声异响从床底传来。
“喂,你这女的,你在说什么鬼不鬼的?”
秦沅受了惊,双腿飞快抬起,整个人仅在瞬间便缩到了拔步床的一角。
房间里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下一瞬,一只软嫩小小的手从床边伸上来,过于长且不修身的袖口破破烂烂挂在胳膊上。
这件衣服……
秦沅忽然有点眼热,原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啊。
霍成南轻巧地从床下爬出来,拍了拍脏兮兮的衣服。
霍成南笑道:“还好我躲得快,又放了那大猫出去。”
桌上的糕点香气浓郁,霍成南看也未看秦沅,笨手笨脚地爬上原木凳子,伸手就要去抓上面的糕点,旋即哎呦一声,吃痛缩回。
“你干嘛!”
缩小版的霍成南即使是凶,也只是龇牙咧嘴,毫无杀伤力。
霍成南眼睛不曾离开那几盘子糕点,控诉道:“干什么打我?”
秦沅抓住霍成南脏兮兮的小手。
“第一,用膳之前要洗手。第二,这是在秦家府,你冒然跑来秦府,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霍、成、南!”
秦沅几乎是咬牙切齿。
怎么会有霍成南这么狗的人?看这幅大摇大摆,作威作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改姓霍了呢。
霍成南收回了目光,脸上是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惆怅和感叹。
“虎落平阳被犬欺,小爷我终于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话音刚落,霍成南头上又挨了狠狠一下子。
“哎呦!”
秦沅凶道:“别说那么多没有用的。说不出来,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霍成南抱住头,委屈地撅起嘴。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急什么?”
“霍成南,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这可是在秦家。要是我把你那些事情和我爹娘抖落出来,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悠闲地吃糕点吗?”
霍成南撇了撇嘴,这个女的怎么和离之后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若是换做以前,她才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留在这里。
他有非留在这里不可的理由。
霍成南前半生的时光都抛在赌场里了,对女人情爱等事皆不了解,但眼下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如果想留下来,他必须要讨好秦沅,讨好这个和他和离的女人。
下一瞬,在秦沅吃惊的目光中,霍成南啪地跳下了凳子,伸出短短的两条小胳膊,环抱住了秦沅的小腿。
霍成南故作可爱地嘟起了嘴。
“好嘛好嘛,我这就跟你说哦。”
秦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