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做好了,傅容一时拿不定主意在?褂子上绣什么图案。
她提起褂子瞅了瞅,目光无意扫过榻里头瑧哥儿最?喜欢的小黄鹅布宝宝。傅容扑哧笑了,转眼计上心头,挑了鲜黄的线在?褂子背上忙活起来。
才绣了外面?一圈轮廓,徐晋回来了。
傅容连忙将褂子藏了起来,出去迎人。
男人们参加喜宴那就是灌酒去的,今晚徐晋还?得帮徐晧挡酒,着实喝了不少。傅容料到徐晋会喝酒了,但?她没料到徐晋脸色会这么难看。
“快去端醒酒汤来!”
傅容扶着徐晋在?榻上坐下,见徐晋绷着一张脸,她心里有点害怕,不敢问在?那边发生了什么,只小心翼翼帮他擦了擦脸,轻声问道:“王爷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徐晋看看她,摇摇头,等梅香端了醒酒汤,他仰头灌了一碗,去偏房沐浴了。
傅容连忙跟上,亲手服侍徐晋。
徐晋闭着眼睛。
他没醉,只是心里不舒服。崔绾谋害过傅容,哪怕傅容命大没事,他也恨不得杀了她,可他不能杀,他要?顾及母亲外祖父六弟的感受,他也想查出崔绾背后可能有的同谋。平时他不去想这些,但?是今日,看着六弟为?娶了那样一个女人高兴,他心里堵得慌。
心里不舒服,徐晋一把抓住傅容的手,转过去面?对她。
傅容瞅瞅他神色,见徐晋不像是动了坏心思的,便心无旁骛地忙了起来。
“全部都擦。”徐晋闭着眼睛吩咐道,声音清冷。
傅容最?怕徐晋冷脸了,好久没见他生气,今日他突然冷下来,傅容心惊胆颤的,问都不敢问,难得地听话。
擦着擦着,傅容意外地发现,徐晋开始想她了。
既然会想,说?明徐晋就算生气肯定也不是因为?她,傅容胆子就肥了起来,不再束手束脚。
徐晋还?是沉着脸,呼吸却变了。
傅容垂着眼眸,心里冷哼,有本事他就摆一晚的臭脸。因为?存了赌气的念头,再加上已?经?做了三四年的夫妻,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为?了让徐晋早点破功,傅容也开始使坏,不像服侍王爷的王妃,更像前来勾引王爷的小妖。
徐晋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坏美人。
傅容身上穿了睡衣,但?那衣服早沾了水,狼狈地贴着她。
该看见的,徐晋都能看见。
徐晋刻意强忍着,他倒要?看看,自?己的王妃到底都会些什么本事,至于其他杂念,徐晋早已?抛诸脑后。
傅容歪着脑袋,看见徐晋手臂绷得紧,知道男人在?忍,傅容却佯装不知,收回手,捡起帕子准备走了,一边起身一边特?别温柔地道:“洗完了,王爷再泡会儿吧,我去为?王爷泡茶,免得一会儿您口渴。”
徐晋猛地睁开眼睛。
傅容笑着转身,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破水声,跟着是女人娇滴滴的笑骂。
梅香就在?外面?候着,听里面?王爷又在?宠王妃了,她连忙捂住了耳朵。
怀王府。
徐晧的一腔热火在?看见崔绾手腕上的伤疤时忽的灭了,心疼地抬起她胳膊,犹犹豫豫地想碰又不敢碰:“这是何时伤的,你怎么没告诉我?还?疼吗?”
崔绾笑着看他。
十八岁的大男人,容貌更俊朗了,肩膀宽阔,手比她的大了好几圈,这样如珍似宝地呵护她,让她无比地安心。想到曾经?对徐晋的迷恋,崔绾心中苦笑,是她得陇望蜀了,其实徐晧哪里比徐晋差呢,才干上是不如徐晋,可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丈夫对她的心不是吗?
傅容幸福,她也幸福,因为?有徐晧一直将她当宝贝。
崔绾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做被徐晧捧在?手心里的怀王妃。
所以她想忘了曾经?的不快,也不让徐晧知道,从今以后她本本分分守着徐晧,就不怕徐晋不满。
“去年我在?屋里做嫁衣,我娘突然过来,我不想让她看到,将东西都藏了起来,后来忘了将剪刀放哪儿了,找的时候不小心戳了上去……六哥别担心,早不疼了,就是这疤可能去不掉了,你会不会嫌丑?”
“一点都不丑!”徐晧马上道,怕她不信,他低头去亲那道疤。
崔绾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徐晧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抬眼看她。
崔绾红着脸低下头,试着将胳膊往回缩。
徐晧不给,痴痴地看了她一会儿,重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