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当属她的一对双胞女儿,已经成长成人不说,还?显现出不小的才华,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亦有几分搏一搏这皇位的心思。
相府中。
因?慕荷一直承蒙女皇厚爱,许多权贵世家都想到她这来探探口风,想知道女皇有没有属意的皇女,亦或是什么别的安排。
所以今天她这府上来了不?少人,有的还?会冠冕堂皇的披上层遮掩,就说是与她叙旧之类,还?有的便直接开口询问,也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
慕荷端着茶杯坐在主位上,她轻轻掀开杯盖,撇了撇茶汤之上的茶沫后才说道:“诸位着什么急啊?当今陛下身体康健,又正是壮年,咱们哪需要瞎想些这个那个的。”
“再说了,立储之事?本只能在大殿之上讨论,咱们私下说这些,实在是犯忌讳,本相念在咱们多年共事的情谊上,就不说些其他的了,但请大家还是速速回去吧。”
她这一套话说的漂亮,实实在在的把自己先摘出去,倒让众人都皱起了眉,想着该如何说才能叫她开口透露两句。
其中有个脾气火爆的,一双眉早已经扬了起来:“慕相你就别在这糊弄我们了,现在陛下身体是什么样,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的很,我们过来就想听你说点实在的。”
这人是侯府嫡女,也姓袁,几乎就是皇室的旁支,早些年的时候颇得女皇信任,因?此手里也有不?小的权力?。
她今日来绝对不是求人,而更偏向于逼问。
慕荷不急不缓的侧眼看着她,心里知道这人是皇亲国戚,从来就没看得起她,现在用的上她的时候,到府拜访静还?没摆清自己的位置,依旧是一副高傲的嘴脸。
攀附皇室,拥有皇室的血脉的确身份尊贵,但若有一天皇室倾倒,她们这些缠在树枝上吸血的藤蔓,恐怕要被连根扯断了。
“陛下什么情况?我有所不?知,还?请大人您细细说来听听。”
虽然说女皇现在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确实的猜测,但却是绝对不敢乱说的,慕荷倒是轻飘飘就将了她们一军。
那人因?为皇亲国戚的身份本就傲的很,没想竟被这话堵住,瞬间有些气急败坏,怒而拍桌道:“慕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大人在我相府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叫堂中的人心都凉了。
慕荷就算不?是名相,平时也披着一层羊皮,待人也是谦和?有礼的。
没想今日她竟一改往日温和?,连皇室的旁系都视若无睹,还?直接出言对呛,这岂不?是在侧面表示,宫里头的女皇真的没几天可活了。
堂中顿时陷入长久的沉默。
慕荷这回也不?着急赶人了,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茶,气定神闲的模样,叫底下坐着的都在咬牙切齿。
突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安静。
紧接着便是相府的婢女,大老远的高喊道:“大人不?好了!城中乱了!”
那婢女刚跑到近前,就被末尾坐着的人一把扯住衣领,很是不耐烦的对她吼着:“做什么慌慌张张的?不?要胡说八道!”
婢女急促呼着气,也不?顾被揪起领子那股窒息的感觉,飞速对慕荷说道:“城里,城里不?知何时冒出许多精兵,非常多,现在正和?羽林卫打作一团!”
“听,咳咳听宫里跑出来的女官说,宫门都已经被那些精兵打开了!”
不?知何处冒出了精兵,以及宫门都被打开,还?有跑出来的女官,这些词放在一起联想,任谁都能猜出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众人霎时间乱作一团,那些个年轻的早就在椅子上坐不?住,凑上前来急匆匆的问慕荷府中可有避难之处。
也有的正高喊着自家婢女护卫,打算跑出去回府躲灾,可惜外面也是乱哄哄的,这些人的喊声根本没人理会。
“竟然有人造反!可知造反的是何许人也?!”
当然,混乱中这话也是没人回答的。
慕荷深深皱着眉,在自家护卫的保护下,匆匆向后堂走去。
这个变故太大,大的让她始料未及,她现在必须派人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皇宫。
赵玉手中拖着长戟,那冰冷的尖端已经不知浸染过多少鲜血,此时正随着她的行进,在地上划下一道蜿蜒的血线。
四周早已平静多时,禛元祟说冬雪楼的暗道可以通往皇宫内部,她还以为只是在城墙附近,哪里想到暗道竟直通进一位贵君的内宫里!
袁氏兴盛了几百年,没遇到过什么大灾大难,皇宫中防卫自然不是很严密,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其实就算宫中防卫森严,也防备不?到这样的奇袭,该败还?是要败的。
赵玉重生之初就有训练精兵保护自身的想法,如今到皇宫中的这一批,正是她早早就藏起来秘密训练的,和?羽林卫硬抗都不遑多让,更何况是奇袭,胜简直易如反掌。
为何选在今日造反,是因为禛元祟已经找到了那一脉被圈养的禛氏人,还?有幸在其中找到一位血脉纯正的年轻女子,据说是曾经禛氏族长那一脉的孩子。
且她正值青年,聪慧好学,志向远大,是不可多得的皇储人选,禛元祟打算造反成功后就推她上位,振兴禛氏。
赵玉对那皇位半点想法也无,她自知坐上那宝座也名不?正言不?顺,且她的性格,也让她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细数历任女皇,有哪个最?后不是落下众叛亲离,孤独终老的下场,活着时每日都要殚精竭虑,死后还不?知要被怎样唾骂。
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她最想的便是为国开疆破土,将蛮夷通通打退,再开拓商路,使经济发展,给百姓们造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