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三兄弟自然都看到了。
孟文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泽鹤的脸怎么了??”
孟文夺话音刚落,孟文也和孟文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看得孟文夺头皮发麻。
毕竟是疼了十几年的弟弟,本能里还是有关心,但是自从知道他对亲弟弟做了?什么,那一丝本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想到亲弟弟这十几年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他们就觉得心疼和愧疚,几日不曾入眠!
孟泽鹤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但是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孟文夺问出来之后,孟泽鹤就看了?姜乱一眼,欲言又止。
很明显,那一巴掌是姜乱打的,但是他特别善良,哪怕被打了?,也不忍说出真相。
多么洁白的一朵白莲花啊。
可惜,三兄弟的注意力很快从他的脸上转移开了?,落在姜乱身上。
孟泽鹤总觉得三位哥哥看姜乱的表情特别温和。
那种被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孟泽鹤又道:“脸好疼啊。”
那三兄弟依旧无动于衷。
姜乱看着都觉得他有些可怜,这么卖力表演,居然没有观众。
姜乱好心道:“你?这样表现力不足,你?应该低声抽泣,梨花带雨,眼眶里含着一滴泪,要掉不掉,这样才可怜一些。”
孟泽鹤:“……”
他差点气晕过?去。
孟泽鹤不知道三位哥哥到底怎么了?,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只能闷着那口气,坐着。
姜乱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夸张道:“这椅子怎么这么硬?硌得我疼。”
孟文也立即吩咐下人道:“快,去取一个垫子来。”
很快,那下人就取来一个垫子,放在了姜乱的椅子下垫着。
孟泽鹤看着这一幕,眼睛简直瞪圆了?。
自己的脸被打了?一个巴掌印,那么可怜兮兮,三位哥哥不理会,姜乱说椅子硌人,二哥居然立即给拿了一个垫子?
怎么姜乱反而像他们的弟弟,自己成?了?外人一般?
这种感觉很奇怪。
孟泽鹤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肯定是姜乱对三位哥哥使了?什么迷魂阵,才让三位哥哥这般反常。
孟文沉见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将人带上来吧。”
很快,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妇就被带了上来。
孟泽鹤在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他们。
这对夫妇是姜乱的父母!
他们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那对夫妇,一进来,目光首先不是落在姜乱身上,而是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柔情。
孟泽鹤的表情顿时冷了,他心中的不安更浓了?,这对下人怎么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太恶心了?!
孟泽鹤的眼眸里露出厌恶的光芒。
那对夫妇的目光很快垂了?下去,低着头,站在那里,有些不安和不知所措。
孟文沉开口道:“今天将诸位请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一桩旧事,想和各位谈谈。赵阿花,你?说!”
赵阿花的身体抖了?一下。
她不想说,但是孟文沉的气势逼人,让她觉得恐惧,而且,这件事已经揭露了,她再隐瞒已经没用了。
赵阿花只能将这件事道来:“十多年前,那时,我和我的丈夫居于边地。那时战乱起,有一日,一位身穿铠甲的男人,突然抱着一个女人,进入了我家。那位夫人的腹部高高隆起,是生产之兆。在经历一天一夜后,那夫人产下一位男婴,夫人却不幸去世。那位将军将孩子留在我家养着。我有一孩子,不久前?出生,两个孩子便一起养着。两年后,那位将军回来寻子,我一时私心起,便将自己的孩子,当?作?将军的孩子,还给了?那将军……“
赵阿花讲述完那一段旧事。
姜乱其实早就猜到了,所以并没有诧异和震惊。
其他人的表情却都发生了?变化?。
赵掣诧异,赵明宏震惊,孟泽鹤的脸上却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孟泽鹤的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停地下沉、下沉,一点点被沼泽淹没!
他才是农夫之子,姜乱才是将军之?子?
不可能的!
孟泽鹤一下站起身,指着姜乱:“一派胡言!姜乱,你?以为你?联合你?父母,说出这样的话,就能取代我成?为将军之?子了?吗?你?就是个下贱之人,命是没办法更改的!你?们的谎言也太拙劣了!”
孟泽鹤说着,就看向孟文沉:“大哥,他们在污蔑我,你?是不会相信他们的对不对?他们这般胆大妄为,就该直接杖毙!”
孟泽鹤急得脸色惨白,眼睛发?红。
孟文沉的话直接扼杀了?孟泽鹤所有的希望:“是你冒充孟家的孩子十几年,该杖毙的是你,以及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