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也不投。”于辰说。
一听到谢逸的名字他就选择当起了鸵鸟。
他现在特别害怕跟谢逸见面。
谢逸这回如果见到他一定不会再亲他了,说不定还会想批评他。
“过了一个寒假，你的成绩怎么退步成这样了？我对你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是有这么大的。
于辰欲哭无泪地把脑内的对话补全了。
不把成绩提到上学期末的水平，他哪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谢逸。
于辰放学之后磨磨蹭蹭地等全班的同学都走光了，一个人走到了学校宣传栏前。
月考的年级排名已经贴出来了。
照样是贴出了年级前三十。
谢逸照样是年级第一。
于辰看了一眼分数，谢逸比上学期还要考得高。
被影响的只有他而已。
宣传栏的另一侧贴了几张照片,看上去十分醒目。
于辰在看着成绩榜单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不认识的女同学围了上来，对着那几张照片指指点点，最后还用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你投谁啊？”
“那还用说吗？谁帅投谁！”
“我喜欢岑巍这一型的,坏小子加学霸的人设太迷人了。”
“那你意思是谢逸不是坏小子吗？我跟你说,岑巍打过的架,每一场都有谢逸在场，而且谢逸还比岑巍帅！”
“那我再考虑考虑……”
于辰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那几个女同学一眼。
女同学马上闭上了嘴巴，对着于辰发了会儿呆,然后小声说着什么,你推我我推你地跑开了。
于辰见四下没人,于是走到了那个照片墙的前方。
所谓的照片墙也就是下一届学生会的投票选举展示墙。
竞争学生会长的热门学生都被贴了照片,有几位学生的照片上还被盖了几个红心戳。
于辰一眼看到了自己认识的那两个人。
不知照片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拍下的，谢逸和岑巍都穿着校服。
岑巍手插着裤兜,似笑非笑。
谢逸则是在转头的瞬间被偷拍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于辰比较了一下,在心里同意刚才那个女同学的话。
谢逸在帅上还是要更胜几分的。
投票规则也被写在了照片墙的下方。
投票采用线上投票模式，就在学校论坛里进行。
论坛是实名制，一人一票,没有投票的视为弃权。
据说是在学校论坛的置顶帖里，一点开就能看到。
于辰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点进那个帖子看看实时票数。
谢逸肯定是会赢的。
他这么确信。
谢逸怎么可能需要拉票。
于辰眼睛瞟了瞟宣传栏的左侧。
年级第一的男人，可能会输吗？
虽然于辰和谢逸关系已经裂了。
但是于辰心目中对于成绩位在年级正数第一的存在一直是当成天神一般的敬畏。
尤其在看到自己满江红的考试试卷之后。
他头疼自己的成绩都来不及了，哪有空去关注那个学生会的投票。
于辰放学之后上了爸爸的车子。
月考成绩今天刚下发，爸爸随口问了句：“这一次辰辰考得怎么样？”
换作上学期期末考试以前，爸爸是不会主动提及这个话题的。
他知道于辰的成绩从来都上不了台面。
但于辰上学期有太大的进步，让爸爸有些惊喜，同时也忍不住对于辰有了一点要求。
能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进步，这样于辰顺利毕业考上本科就不成问题了。
于辰一听这个问题就低下了头，手指绞在一块儿，用力得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小声说：“没考好。”
爸爸原本轻松的表情一顿。
“又是倒数第一……七门，不及格。”于辰低着头说，“对不起，爸爸。”
“说什么对不起，”爸爸勉强笑了笑，腾出手来拍了拍他的左肩，“没关系，月考没考好而已，你上学期不也是第一次月考没考得很理想吗，后来也追上来了，说明辰辰是慢热型。”
于辰回到家就拿着书包去了书房。
等到六点，应该是晚饭时间了，他走出书房想帮着妈妈把饭桌收拾一下。
但今天他走出书房门没有闻到饭香味。
饭厅和厨房都是一片安静。
爸妈的门虚掩着，能听到爸爸和妈妈小声说话的声音。
于辰没什么心理准备，就听到了爸妈的对话。
“这一次又考得这么差？我都怀疑，辰辰是不是不适合上学！”妈妈说。
“我们不是早就知道辰辰不爱上学吗？他和星星是不一样的，不要把你对星星的要求强加在他的身上。”爸爸说。
“你不要跟我提星星，星星门门考第一，从来不会在学习上让我们操心，我对辰辰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也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妈妈说，“但是不代表我可以一直看到他考出这么差的成绩，完全看不到希望。”
妈妈说完就小声哭了起来。
于辰拿着手里的空杯子发了会儿呆，把杯子轻轻放下，转身重新进了书房。
他打开刚刚写完的作业，试着检查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