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隔着房门,对严鸾笑道:“几个丫头面前,害什么臊。”
凤鸣又拿了两套寝衣过来,一套放在暖阁的榻上,另一套拿到卧房门口,敲门道:“我给公子送寝衣进来可以么?”
严鸾道:“不必麻烦了,姑娘放在外面,让王爷带进来吧。”
待两人洗完,穿好寝衣,凤鸣又带人进来换了干净的被褥床单,两人才重新躺好。
第一次在一张床上过夜,两人都有些不习惯。赵楹见严鸾把自己缩在最里面紧贴着墙,便道:“你这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么?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该做的都做了,我又不能吃了你。”
严鸾道:“不是,我一向睡的不好,怕一会儿翻身吵了你。”
赵楹道:“一共就这么一晚,吵不吵的又能怎样?”说着便想伸手去拉严鸾的手,却被严鸾躲开。
赵楹一愣,便冷笑道:“还装什么?我知道,你一向把和我在一起看作是受辱。今儿要不是为了陈文英,你也不会叫我。”
严鸾低声道:“我在你面前,早就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了。我身子离不开你,你是知道的。辱不辱的,我根本没资格去想。”
赵楹看向严鸾的眼睛,正色道:“我从没有存心侮辱你的意思。”
严鸾将自己向赵楹靠了靠,道:“我知道,我就是再不知好歹,也看得出你……是为我好。”
赵楹伸手拉住严鸾的手,严鸾这次便没拒绝。
屋外院子里,凤鸣对着满月,心中默念:“若他二人有一日能执手偕老,永结同心,我宁愿减寿二十年,终身不嫁,服侍他们。”
赵楹醒来的时候,看身边并没有人,便向门外道:“凤鸣。”
凤鸣赶忙带人进来,后面便跟了几个小丫头,有拿脸盆的,有拿帕子的。
赵楹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凤鸣一边拉起床幔,一边道:“天刚放亮就走了。”
赵楹见凤鸣有心事似的,便道:“怎么了?”
凤鸣叹了口气,道:“这人真可怜。”
赵楹轻蔑的笑道:“他可怜?等哪日我死在他手里你就知道谁可怜了。”
凤鸣忙道:“他不会的,我看得出,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赵楹笑道:“你看得出?你是看人家温润如玉、清逸俊朗,又年少有为、前程似锦,动了你那少女春心了是吧?”
凤鸣本来正拿了帕子给赵楹擦脸,听赵楹这样说,便涨红了脸。将帕子摔进铜盆里,也不管那水溅了赵楹一脸,只道:“让萍儿伺候王爷吧,王妃有事叫我过去呢。”说着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