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嗤笑道:“死?刚在城头上来了一出互诉衷肠,你舍得死么?”
陈彦华跪下道:“严大人事先并不知情,是臣欺瞒皇上,真正该死的是臣。”
路秉和严霜也跪下道:“臣(奴才)也犯了欺君大罪。”
赵楹看着这几人,还未说话,却听谢子湖站出来,奏到:“皇上,严鸾几次加害皇上。依臣看,应将这几人押到刑部……”
赵楹打断道:“行了,老谢,你年纪大了,不宜太过操劳。从今日起,首辅和户部尚书你都不用做了,回家安心养老吧。”
谢子湖呆愣了好半天,才磕头谢了恩,走出上书房。
赵楹也不理跪着的几个人,只对罗先林道:“城上的情况怎么样?”
罗先林道:“先帝……”想了一下,又道:“皇上的堂侄大概带了有十万左右的兵,将北京城困住,却并未攻城。兵部尚书夏忠应该是早得了信,全家都已出逃。现在北京卫和三大营都在臣的手中指挥。”
赵楹点点头,又对寇亦青道:“海澈,城内的治安还好么。”
寇亦青道:“回皇上,刚刚围城的时候有点混乱,但现在已恢复秩序。臣已加派人手巡视,再加上锦衣卫那边也在帮忙,皇上无须操心。”
赵楹对严霜道:“把户部侍郎叫来,朕要问问城内还有多少粮食。”
寇亦青道:“回皇上,虽然北京城内瓜果蔬菜都是当日从城外供应。但前几日彦华从城外运了些粮食及牲畜进城,依臣看,城内支撑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赵楹看向跪着的陈文英道:“陈爱卿,朕发现你还真有先见之明,提前运粮食牲畜进城,把北京卫和三大营的副手换成朕的心腹。若要不是你,北京城怕是要沦陷了吧。”
陈文英连连磕头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赵楹又对路秉和严霜道:“你们两个每日在朕身边,机会多得是,怎么不直接取了朕的性命出城去领功?”
路秉和严霜也是磕头不止。
众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杨潮道:“皇上,臣斗胆说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几位大人是有错,但此刻对皇上的忠心却也是真的。”
赵楹沉默了一会儿道:“严大人,即日起你为首辅。彦华,你任户部尚书并为次辅,先林为兵部侍郎,工部的老曹年纪大了,也别每日跟朕担惊受怕的,朕准你告老。海澈你为工部尚书,仍兼任顺天府尹。都起来吧。”
严鸾几人都知道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便都谢了恩起身。严鸾又道:“皇上,煊……皇上的堂侄让臣带一封信给皇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严霜。
严霜正要呈上去,赵楹道:“他说什么了?”
严鸾道:“臣未敢看。”
赵楹对陈文英道:“彦华你替朕看吧。”
陈文英看了看,那信写的不太客气,便对赵楹道:“皇上的堂侄说想和皇上谈谈,约定明日辰时,在严大人府上,问皇上是否答允。”
赵楹冷笑道:“这个时候他都敢进城,朕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你替朕回封信,答应他。”
陈文英答了是。赵楹又道:“都回去歇着吧,有话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