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楹说话,赵桂便道:“严大人,打陆怀信二十板子已是皇恩浩荡,你还不满意?罚俸一年?是了,一年的俸禄对你算什么呢?你提拔一个正四品锦衣卫指挥佥事就是一万两。皇上,臣本来是替严大人留着面子的,只是严大人欺人太甚,臣不得已才说出此事来的。”
陆怀信本来一直低头跪着,这时便抬起头来对赵桂道:“王爷,我打了世子,是我犯错,甘愿受罚。但王爷也不能信口雌黄,我们老爷何时收过一万两银子?”
赵桂冷笑道:“怎么严大人收银子的事你都知道么,还是本就是你给牵的线。”
赵楹道:“行了,别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吵架别在朕这吵。”又对严鸾道:“一万两银子怎么回事?”
严鸾道:“回皇上,锦衣卫指挥佥事孟明,因新晋得了这个差事,便让他的妻子,给了臣的侍女一万两银票。因为银票夹在缎子里,臣的侍女便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收了。臣第二日已将银票还给孟明,皇上可以将他叫来,当面查问。”
赵楹对严霜道:“把路秉和孟明叫来。”又对赵桂几人笑道:“朕还说今日午后无事歇一会儿呢,却原来是给你们断案留的空子。严大人先起来吧。”
路秉和孟明到了后,孟明便把经过原原本本对赵楹说了,又道:“这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是臣的内子六月初七从银号里取出,六月初八便又存进银号。皇上可派人去调取银号的记录。”
赵楹道:“谅你也不敢犯欺君大罪,只是这事儿怎么代简王倒知道了?”
孟明道:“臣的乳母一贯倚老卖老,又爱搬弄是非,前几日臣就给了她些银子,将她打发走了。她的亲家母是安简王府一个管理浆洗的婆子,想是她记恨臣,将这事传出去的。臣管理家人不善,污了圣听,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治臣的罪。”
赵楹对路秉道:“路秉,朕让你跟着严大人,是帮严大人办事的,不是给他惹麻烦的。”
路秉忙磕头道:“是臣的错,臣管理属下不力,请皇上治罪。”
赵楹道:“那就让东厂也打孟明二十板子,路秉罚俸半年。”
路秉和孟明忙磕头谢恩。
赵楹看了严大人一眼,笑道:“严大人,怎么着,这二十板子都不舍得让云诺挨么?”
严鸾道:“回皇上,云诺已经受伤,若再挨板子肯定要在家休养。吏部最近琐事甚多,实在是一日都不能少了云诺。”
赵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哦,原来严大人一日都离不得云诺。”一日两字咬的极重。
众人都看出赵楹已经不高兴。